有很多书友最近在追一本叫做《涂乔衫纪奕海》的小说,这本小说是作者纪奕海写的一本古代言情小说,小说的内容还是很有看头的,比较不错,希望各位书友能够喜欢这本小说。京城天牢。涂乔衫颤抖着将地上尸体的衣服合上,面色煞白的望向一袭朱色提刑官服的纪奕海:“我父确实是自缢而亡。”话毕,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她是魏国唯一的女仵作,可父亲含冤入狱致死后,她却查不出任何错。闻言,纪奕海走至她面前,低声道:“从今以后你不得以仵作自居,跟本司回去。”涂乔衫心不觉一紧。她缓缓起......
提邢司府。
涂乔衫看着盒中梁左相给她的白瓷瓶,眼神满是挣扎。
良久,她还是将盒子合上,点了盏烛灯,去了纪奕海书房。
风雪已停,橙色烛光在一旁摇曳,墙上执笔书写的影子轻晃着。
约莫一炷香后,涂乔衫才收了笔。
她望着窗外漆黑的天坐下,静静地融在这冰冷的夜中。
直至卯时过半,纪奕海才带着一身寒意走了进来。
他望着涂乔衫单薄的身子,微愣的眸中划过一丝诧异:“怎么回来了?”
涂乔衫抬眸看着他,声音很轻:“我们和离吧。”
第八章逼迫
纪奕海愣在了原地。
短短五个字,让这深宵更显凄凉。
涂乔衫起身,将薄薄一张纸递到他面前,上面赫然写着“放夫书”三字。
“人的掌心就那么大,握不住的东西有很多,我知夫君已另觅良人,不欲强留夫君。”
她望着已经僵住的纪奕海,一字字道:“愿夫君相离之后,重拾折扇,风华再现,娶一扶柳佳人!”
闻言,纪奕海瞬间回过神。
“从古至今只有放妻书,哪儿来的放夫书?”他冷声道,“你是不是又在哪儿听了些闲言碎语?”
涂乔衫抿抿唇,咽下满心的酸苦:“你若觉不妥,休了我,也可。”
纪奕海眼神一狞。
他原本只是觉着她在耍小性子,毕竟二人风风雨雨过了这么多年。
再贫苦艰难的日子都熬过了,涂乔衫从未提过要和离,如今竟还提出了休妻!?
纪奕海狭眸微眯:“难道你有了别的男人?”
如今她被一众自诩忠臣之人拥为皇太女,豢养男宠不是没可能!
涂乔衫愣住。
从始至终不贞不忠的都是纪奕海,可他却反说她不洁。
涂乔衫眼尾发红,说不出话。
她的沉默反让纪奕海觉着是被自己说中了。
他一把夺过放夫书,置于烛火之上:“本司最近忙于公事,是疏忽了你,我现在就满足你。”
纸张残余的轻烟消散,滴滴滚烫的红蜡顺流而下。
涂乔衫死死咬着牙,带着极尽痛苦的双眸望着不断摇曳的烛光。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犹如要将她拆入腹中的人才抽身离去。
在一片淡青色的天色中,风雪席卷入房。
涂乔衫堪堪穿上被扯破的长袄,任由热泪淌过冰冷的脸颊。
她呆坐在榻上,目光落在柜上的一个精致小盒上。
里头都是纪奕海写给她的书信。
从前他还会给她写诗,哪怕出任外地,每月都会寄多封书信回家。
涂乔衫一直留着。
每当纪奕海做错事,她就会把这些信拿出来看看。
父亲曾说:做人要记人好,不记人坏。
看着字里行间的情意,涂乔衫泪眼斑驳。
曾经的纪奕海为官清廉,是百姓眼中的清官,更是她心中的一抹光!
他也爱她至情至真。
记得有一年,她随他去南方治理水患,不幸被山体掩埋。
是纪奕海徒手挖开泥石将她救出来,用那满是血的双手紧紧地抱着她。
一遍遍叫着奄奄一息的她。
纪奕海说,如果她走了,他也不会独活。
她望着一封封陈旧的书信,眼泪再度悄然落下。
她不知道纪奕海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这样……
清晨之时。
总管太监忽然急匆匆地跑了来,跪地哭道:“太女,皇上快不行了!”
涂乔衫眼底划过一丝慌色,来不及换宫服,匆忙赶去宫中。
临近皇宫,只见所有禁卫军整齐待发,各个面色凝重。
涂乔衫仰头望着天,本是清晨,却乌云压境。
黑压压的,如同老人们口中常说的:要变天了。
养心殿。
萧颜才将药放下,见涂乔衫来了,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内室之中,只剩涂乔衫与皇上。
“皇爷爷。”
涂乔衫走上前,轻唤了一声。
躺在卧榻上的皇上白发苍苍,枯瘦如柴,俨然是大限将至。
听到涂乔衫的声音,皇上才缓缓睁开浑浊的双眼。
他已油尽灯枯,只以为看到了年轻时的太子,泪眼婆娑:“朕的皇儿……”
皇上艰难地抬起颤抖的手,抚着涂乔衫的脸。
很快,他认出眼前不是太子,而是皇孙女。
皇上垂下手,嘶声问:“朕交待的事,你可办妥了?”
涂乔衫一怔。
她知道皇上说的是杀纪奕海一事,她无法回答。
见她不言,皇上顿时明白了,他叹声道:“我大魏国,怎么会出你这心慈手软之辈。”
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哀叹,让涂乔衫心如锥刺。
她含泪跪下,磕着头:“孙女有罪!”
皇上喘着粗气,似是在用最后的力气行动着。
他从被褥里拿出一块令牌,强塞进她手中。
“朕私下培养了数千死卫军,他们暗藏皇宫境内,若纪奕海反叛,你即刻将其绞杀!”
第九章毒誓
涂乔衫脸色霎时苍白一片,一字也说不出。
弥留之际,皇上满是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她:“你难道要朕死不瞑目吗?”
涂乔衫红了眼,一遍遍重重地磕着响头。
看着这样的涂乔衫,皇上并未心软,他咬牙竭力说着:“朕……要你当着朕,和天下的面起誓,若你违背,当万劫不复,万箭穿心而死!”
殷红的血从额头划过眼角,涂乔衫怔怔地看着皇上,心底猛颤。
最终,她不忍他含恨而终,缓缓抬起手,起誓!
“轰隆——!”
一声雷响,丝丝冰雨而至。
皇上听着涂乔衫起誓完,终归合上了双目,重重地倒在龙榻之上。
望着垂在榻边枯瘦的手,涂乔衫紧皱的瞳眸颤抖着。
强忍许久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落下。
她攥着令牌,踉跄起身,将额头的鲜血擦去,走出内室。
雨落雪中,寒意刺入每一寸的血肉中。
涂乔衫几番吞咽悲戚,低哑道:“皇上,薨了!”
候在殿外的宫女太监和嫔妃们齐齐跪倒,哭声连连。
伴随着冬雷轰鸣,宏大的丧龙钟被敲响。
涂乔衫踩着残雪,淋着雨一步步往外走。
她呆滞着脸,望着偌大的皇宫,不知何时是归期。
不过一刻时间,厮杀之声遍布宫中。
涂乔衫隐约察觉到将要发生何事,她紧攥着手中的令牌,微微颤着。
乾武大殿之下,纪奕海骑着高头大马,身后是一众士兵。
涂乔衫孤身站在殿前,看着他和一众反叛的人,目光凄然。
永昌永昌……皇上说,给她赐的这个封号,是想她能够让魏国永世昌盛……
可如今,她怕是做不到了。
纪奕海见涂乔衫额间受伤,面色苍白如纸,心微微一紧。
然仍旧是冷着脸道:“臣接到宫中密报,皇太女弑君夺位,来人,将她抓起来!”
闻言,涂乔衫眼眸低垂,目光深深地看着她,不言不语。
撞上那死寂的眼神,纪奕海不知为何,心底猛地一窒。
……
庆隆二十七年,冬。
皇太女涂乔衫弑君夺位,被关押天牢。
三日后午时三刻,将于午门外处斩。
天牢。
涂乔衫坐在角落中,望着墙上一小扇窗,眸光黯淡。
她曾出生在天牢、自幼跟着养父在牢房长大,而如今临死前又回到了这里。
二十二年前。
她亲生父亲当朝太子,被人诬陷谋反,被至亲皇爷爷亲手了结!
而如今她又被同样扣上了谋反的罪名,给她扣上罪名的,是她的夫君!
“提邢司大人。”
狱卒的声音将涂乔衫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转头望去,只见着正一品官袍的纪奕海走了过来。
涂乔衫眸色寂寥,她见证了纪奕海穿素服俊美、穿县官官服高大挺拔,而如今,看着一身紫棠色赤金线长袍的他,竟是如此的陌生。
牢内,一时间谁也没开口。
纪奕海看着涂乔衫苍白的脸,还有额间未愈的伤,终归先走上前。
他俯身,大手落在她伤处旁:“怎么弄的?”
涂乔衫不说话,只是睁着泛红的眼望着他。
纪奕海依旧耐着性子,拿出药给她擦拭,轻声道:“你放心,三日后,本司会让人顶替于你。那时,皇太女已死,你还是本司的夫人。”
这般温柔的话却像一根长刺,刺进了涂乔衫的喉中。
第十章刀落
大牢之外,寒风凛冽,冰冷的雨还在下。
丝丝凉风入骨,一刻后,涂乔衫看着纪奕海熟悉的脸,哑声问道:“萧寒,我们回凉州去,好不好?”
闻言,纪奕海擦药的动作一顿。
他收回手,淡淡道:“回凉州作何?如今本司执掌朝政,还有很多事要完成。”
涂乔衫心底一抽,眼中掠过几许痛意。
她垂眸不再说话。
纪奕海看了她一会儿,忽而又拿出一白瓷瓶。
正是涂乔衫一直收着的梁左相给的药。
“你不说偶感风寒吗?我把药带来了,牢房里湿气重,你要多注意。”
涂乔衫看着那药瓶,眸光一震,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天意。
她看着纪奕海,颤着手接过:“好。”
待纪奕海走后,涂乔衫痴痴看着那药许久。
她一直将它收着,藏着,就是想装作不见,不闻,然而现在她才惊觉,养父说得对。
在其位谋其政,责任越大,身上的担子则越重。
她没能护住魏国,愧对列祖列宗,怎能苟活于世!
涂乔衫噙着泪,仰头将整瓶药喝尽。
药入喉中,苦涩不已,这药一时半刻还不会发作。
她忍着满口的苦意,从怀中掏出皇上给的令牌:“你们出来吧。”
话音刚落,牢房狱卒顷刻被抹杀。
几个黑衣人跪在牢外:“主子。”
涂乔衫抬眼看向他们,语带倦意:“三日后,我要你们帮我办一件事。此事办成,你们便可重归自由!”
……
三日后。
寒风卷着暮雪扫着整个京城。
涂乔衫被蒙着头捆着手推上囚车,押赴午门。
纪奕海坐在监斩官的位置上,见那跌跌撞撞而来的身影,心中莫名有些不适。
但想着不过是与涂乔衫身形相似之人,况他已吩咐人将涂乔衫送出天牢,便没有在意。
涂乔衫跪在刑台上,单薄的身子颤抖着。
三日来,毒药已渗透五脏六腑,她身体的每一处都像被无数蚂蚁啃噬着。
鲜血顺着她的口鼻不断地流下。
眼前是黑漆漆的一片,可她似是看见养父逆着一束温暖的光朝她走来。
她弯了弯唇角,恍若忘了深入骨髓的痛楚。
涂乔衫知道,从她成为永昌郡主时,就注定了她为人棋子的命。
皇上虽立她为皇太女,也不过是为了赎清他错杀太子的罪过。
后来,又想借她的手除去纪奕海。
而纪奕海,曾经是爱她,可如今却当她是争夺权力的工具。
只有养父,即使是死,也是为了自己。
她这一生对得起所有人,独独对不起养父……
鲜血滴落在素色囚服上,染的衣襟一片LJ殷红。
望着刑台上那不断淌血的人,纪奕海眸色一紧。
他心中隐隐不安,起身想上前查看,然而方走一步,一旁官吏提醒道。
“大人,午时三刻已到。”
闻言,纪奕海脚步顿住,转身回到座上。
伸手拿起监斩令,向前一掷:“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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