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1-04 16:15:01
悲剧小说《暗瘾》以南潇雪安常为中心,揭示了人性的黑暗面和社会的残酷现实。作者安常通过犀利的笔触深刻地刻画了主角的内心纠结与挣扎,将读者带入一个情感充沛的世界。这本书给人以思考和反思,震撼人心。重逢后南潇雪拉她一把,她也拉南潇雪一把,两人算是互相搭救一次,算是扯平。只是手放开了,指尖那腻腻凉凉的触感却还在,安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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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常匆匆往洗手间走,走了两步才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外婆,牙膏没了。”
“噢,我帮你拿。”
安常拿着新牙膏走进洗手间,对着镜子,才对自己刚起床的形象有了进一步认知。
她不是那种特别精致的姑娘,内衣**不一定成套,也不会特意去买好看的睡衣,就穿旧T恤和运动短裤,洗了太多次,都已变得薄而大,失去了原来的形状。
穿起来很舒服,可样子看上去实在糟糕,松垮垮的领口露出大半边肩膀,胸前的形状也一览无余。她昨晚喝了水,脸肿肿的,发质有些硬,刚起床还没梳过头,炸毛狮子一样蓬松在肩头,而昨天绑过马尾的痕迹还没完全消褪。
安常举着牙刷深吸一口气:她刚才就是这样,被南潇雪看到了。
刷完牙、洗完脸,还是没能把这幕令人脚趾抠地的画面从脑中洗去。
从洗手间出去,刚好撞见文秀英来寻她:“你怎么洗这么久?快去吃饭,菜都要凉了。”
安常:“我不太饿。”
文秀英微一拧眉:“不饿也要吃,小孩子哪能不吃饭?”
人不管长到多少岁,在家人眼里永远是小孩。
文秀英催她:“赶紧过来,我告诉你有饭菜时好好珍惜,不然天天顿顿给你吃姑嫂饼。”
安常:……
文秀英回头瞪她:“快啊!”
安常:“那我换个衣服就来。”
文秀英:“有什么好换的?都是女的,谁还占你便宜啦?”
安常心想:那可不好说。
虽然想到她咬南潇雪唇瓣那一下,也说不上是谁占谁便宜。
回房换了衣服扎了马尾,安常变作白日里见人的寻常模样。
她的底气回来了点:是啊,她有什么好躲的?明明南潇雪来者是客,她一个主人家还得躲着南潇雪走?
没有这样的道理。
这时文秀英又在天井里喊:“安常!”
安常应一声:“来了。”
匆匆出去,跟着文秀英走进堂屋。
对南潇雪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坐了我的位置。”
文秀英咂了一下嘴:“安常!”
南潇雪静静抬眸看她,模样清雅极了。
冷白的皮肤在晨光里有种不一样的通透感,柔腻就像最上好的玉,五官的确长得古雅,像古时名家的工整仕女图。
安常蜷了蜷手指,执拗道:“我在家吃饭,都是坐你现在坐的位置。”
文秀英替她道歉:“南小姐不好意思啊,乡里人都说我这外孙女是修文物修痴了,太不懂人情世故,你别见怪。”
人情世故在南潇雪这里形同虚设,演艺圈那么多人精反而让她觉得麻烦,有时她对舞台的执着,也会被一些人说成是轴。
而从安常昨晚在片场吃卤牛肉开始,南潇雪就发现安常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一套自己的法则。
她站起来:“没关系。”
对安常道:“我换开就是了。”
这么傲慢的南潇雪会给她让座,安常反而有些意外。
她坐过去,把南潇雪的碗筷递她,南潇雪则把她的碗筷递过来。
两人指尖又轻轻擦过,两次。
安常埋头吃饭,菜的确有些凉了。
她有些不快,却不止是为凉掉的饭菜。
她并不想南潇雪出现在她的日常生活里。
河畔,夜雨,廊桥下,甚至是片场和南潇雪的民宿房间,那一切场景都是脱离了日常的、可以被大脑处理为“梦境”的。
等梅雨季一完,南潇雪随着剧组一走,安常便可把那些“梦境”剥离出去,就像夏日午后趴在小木桌上做过的一个个梦,当时真实深刻到令人发魇。
日子一久,总会随着发丝在脸颊上压出的痕一起,越来越淡。
但南潇雪丝毫没有留在梦境内的自觉,拿着筷子吃得慢条斯理、悠然自得,安常要去夹碟子里一块卤牛肉时,还跟南潇雪的筷尖缠在了一起。
“哎呀。”文秀英道:“安常,让让客人。”
“不必了文奶奶,安小姐比我小,该是我让她。”南潇雪转头看向安常,一点点挑逗意味让她左颊的浅红小泪痣晃了一晃:“来,叫声阿姐——”
“阿姐”是《青瓷》剧本里穷小子对精魄的称呼。
无名无姓,亦真亦幻,看着年纪比自己长,只得带些尊敬带些距离又带着些暧昧的缱绻,唤一声南方人对姐姐的称谓——“阿姐”。
安常心里的烦闷一下子涌上来,像今日还没落下的雨。
是了,南潇雪所有的亲近和挑逗,不都为了利用她来“入戏”么?
安常挪开筷尖:“我为什么要叫?你到我们家吃饭,付钱了么?现在牛肉涨价了,很贵的,三斤鲜牛肉才能做一斤卤牛肉。”
“安常!”文秀英无语:“南小姐带了上好的茶叶,我已经不好意思了。”
南潇雪却道:“安小姐说得对,其实算得清楚一点,我以后才好来再次叨扰。”
安常:……
她这是把自己套进去了么?怎么就给了南潇雪个话头说起“下次”?
南潇雪放下筷子,从一边的手包里掏出手机,戳了戳屏幕递给安常:“加我微信,我转你。”
她半开玩笑的说:“按牛肉市价。”
安常一怔。
她昨晚辗转着想加南潇雪微信,这会儿南潇雪便把那套着米白色荔枝纹皮壳的手机递到了她面前。
安常挪开眼:“不必了。”
“我乱说着玩的,你吃吧。”
她发现自己并不敢真的加南潇雪的微信。
就像她今日发现南潇雪走入日常生活时会生出惶恐。
南潇雪瞥她一眼,收回手机,把那块卤牛肉夹到她碗里。
然后一边细声与文秀英说着话,一边吃喝如常。
安常默默吃饭不吭声。
南潇雪跟老年人说起话来倒是耐心,一些文秀英絮絮叨叨连安常都会听烦的话,南潇雪听得认认真真,还时不时发问,递个话口让文秀英继续聊下去。
安常好久没见文秀英这么眉开眼笑。
她扒着饭,瞥一眼南潇雪放在她莹白饭粒上的那块卤牛肉。
趁着南潇雪和文秀英说话没留意的时候,默默夹过来吃掉了。
她埋着头,当然没瞧见南潇雪唇角十分轻微的挑了挑。
饭后南潇雪告辞,文秀英被她聊高兴了,一个劲劝她再来。
南潇雪柔柔瞟安常一眼:“那还得看安小姐欢不欢迎。”
安常不开口,文秀英替她答:“欢迎,怎么不欢迎?”
南潇雪走以后,安常帮文秀英收拾碗筷,见文秀英不骂她,反而主动问:“不说我今天在饭桌上不礼貌的事?”
文秀英笑:“我看出来啦,你和南小姐熟着呢。”
安常立即否认:“我跟她可一点不熟。”
“我还不了解你?你哪是这么不礼貌的孩子。”文秀英道:“你跟南小姐说那些话,就跟小姑娘逗嘴似的,南小姐比你长多少岁,五岁?也真跟阿姐似的,宠着你。”
安常下巴快掉下来了:宠?!
文秀英:“怎么不是了嘛?她不还是把那块卤牛肉让给你了吗?你不也吃了吗?”
安常:……
她还以为自己的小动作悄无声息,原来文秀英看到了,那南潇雪是不是也看到了?
安常抿抿唇:“外婆,别这么说,我没有这样的阿姐,人家是大明星,拍完舞剧就走了。”
“是啊。”文秀英叹一声:“你又没有同辈人跟你接触了,是不是?”
“安常,你真的不再回邶城了吗?”
安常摇头:“我连文物都不修了,还回邶城干嘛?外婆,你要赶我?”
“怎么可能。”文秀英对要不要鼓励安常走出去这事,多少也是矛盾的,又一声暗叹不再说了。
安常帮文秀英收拾完碗筷,出门去了染坊,苏家阿婆那边能帮一点是一点。
走近染坊,踏着石板路的步子越来越慢。
因为瞧见南潇雪立在那儿,斜倚着一根今日没挂扎染布的竹竿,悠悠望着眼前的河。
还是那样,身子姿态清冷着,微扭的一点腰肢又透出媚惑。
禁与诱的两极。勾人的矛盾体。
若不是要去帮苏家阿婆的忙,安常真想转身走掉。
这时一只三花猫踱到南潇雪脚边。
宁乡有很多野猫,生活节奏慢,窄窄的沿河石板路也容不下太多车。
人人都“怕”南潇雪,觉得她美出了浓浓的距离感,猫倒不怕,贴着南潇雪的旗袍滚边蹭了两蹭。
安常以为南潇雪不会理,毕竟她又冷又傲慢。
南潇雪却目光闲散的低头瞥了眼,拂了拂旗袍下摆蹲身,一手搁在膝头,另一手有一下没一下轻抚着猫的头。
猫惬意的“喵呜”一声。
安常迟疑了一下,还是向南潇雪那边走过去。
她发现自己的确是守旧的人,抱持着“对老人和小动物好的人总不至于太糟”这样的传统观念。
她觉得南潇雪是在等她,但凭南潇雪的傲慢,也极有可能刺她一句说她“想多了”,自己只是在眺望河面找角色感觉。
然而南潇雪抬眸望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安常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也靠了根空竹竿,静静看着南潇雪撸猫。
那是梅雨季难得的好天气,风暖日和,看不到明显的阳光,但能感到一股明亮的暖意从厚厚云层里透出来。
造就了一个过分闲适的午后,人应当赏花品茶,读书习字,或者什么都不想的睡上一觉。
又或者,在这里无需说话的看南潇雪撸猫,好像也很好。
安常手背掩嘴,浅浅的打了个哈欠。
南潇雪没抬头,忽道:“真不加我微信啊?”
安常愣住。
捏了下自己的耳朵:“你还真要转钱给我啊?知道牛肉市价是多少么你?”
南潇雪轻呵了一声,她一直低着头,安常完全瞧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只能看见她墨黑的长发垂落在胸前,衬着她碧色的旗袍更显清透,随着她抚猫的动作,丝缎般的发尾一晃一晃。
那样的墨黑,好像什么光线投射进去都会被吸纳。
日光,天光,安常的目光。
三花猫被撸够了,挣了下,南潇雪抬手放它走,站起身来靠回竹竿,变作跟安常对视。
安常滞了下,想抽开眼神,又觉得太过刻意。
“我是不知道牛肉市价多少。”南潇雪软倚着身子,自有股优柔的情态,和风把她的长发拂得纷纷扬扬,像是把最昂贵布匹里的丝线拆出来,一丝一缕都若无价之宝。
为数不多的一点阳光,好像全聚在南潇雪的发丝上,安常被晃得眯了眯眼。
就见南潇雪把长发挽到耳后,嘴里道:“如果我不是想转账。”
“就是想加你微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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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常的心本已被这样的午后泡到宁谧而困顿,这时却猛然一跳,惊飞了心尖和她同样困顿的鸟。
她本以为南潇雪会添一句开玩笑的,可南潇雪什么都没说,就在微风里静静看着她。
三分逗弄,三分真诚,另四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安常转了转脖子:“别讲这种话。”
“我才不会再被你利用。”
南潇雪微挑了下唇角:“真不加啊?那你可别后悔。”
“我有什么可后悔的。”安常说着话眼神往下掉,掉在她领口、盘扣,又一路掉落到她垂放于身前的、白得泛光的小臂。
南潇雪另只手揽着小臂,纤长食指松开来点两点,安常盯着她肌肤被摁出的触感。
“好吧。”南潇雪说,转身走了。
安常在原地站了会儿,这时刚刚跑走的三花猫,不知从哪里又转了回来,溜到安常脚边“喵呜”一声。
“又想挠痒痒了么?”安常说:“她走啦,我替你挠行么?”
她蹲下来,在猫后颈上挠了两挠,猫却又“喵呜”一声,站起来走了。
安常:……
她哪儿没挠对?
******
南潇雪回到民宿,倪漫在等她:“雪姐,这是田导根据现场拍摄情况,让编剧微调过细节的剧本,您看看。”
“好。”南潇雪接下剧本:“小倪,我问你个问题。”
“啥?”
“如果你不认识我,我想加你微信,你加么?”
“加啊当然加了!南仙要加我为什么不加?”
“那……”南潇雪暂且把剧本放桌上,一步两步踱到倪漫身边,微眯起一点眼。
倪漫一步两步往后退:“雪姐你别这么看着我,跟在勾引我似的,我害怕。”
“怕什么?”
倪漫挠了挠头:“就,你是南仙啊,怎么说呢,太有距离感了,我可不敢跟你有什么,跟仙女那啥那啥,总觉得要遭天谴似的。”
南潇雪收了姿态:“我就是找找角色感觉,你去忙吧。”
“好的雪姐。”
倪漫走后,南潇雪翻开剧本,心想安常这姑娘真奇怪。
一面不敢加她微信,一面又真的敢吻上来。
南潇雪强迫自己投入剧本:她想安常的次数,是否太多了点?
*******
安常晚上去片场前磨磨蹭蹭。
那一个午后如梦境般旖旎,人带着午后的困倦连神思都恍惚。
若再见南潇雪,南潇雪再要加她微信,她能拒绝多少次?
撞见南潇雪的时候,她本能往后退了小半步。
南潇雪明明自她身边擦过,却似没瞧见她,助理化妆师发型师场记一堆人前呼后拥。
安常又错愕一瞬。
低头笑笑,踢开石板路上一块小小碎石。
好像每次她恍然着与南潇雪拉近距离时,南潇雪总会冒出一些小细节来提醒她:想多了,只是利用你入戏而已。
南潇雪自己神思的那些纠结,她是全然不知的。
片场人人忙碌,唯安常有空低着头跟毛悦发微信:【别等了,今晚好像还是不会拍吻戏。】
【我理解女神,这毕竟是她职业生涯的里程碑嘛,她肯定是想把最好的状态拿出来。】
安常远远看着南潇雪,南潇雪今晚却没再把眼神投射过来。
毕竟今晚拍的都是些不太涉及细腻情感转换的场次,美轮美奂的舞蹈动作占了大头。
安常站在围观人群的最外圈想:现场看拍舞剧,倒真是至高无上的享受。
不知到时放映出来的成片又会如何。
接连三天,都是如此。
那场被南潇雪略过的吻戏,始终没再被排进场次。
第四天,是剧组一位女舞者的生日,副导很有心的安排人准备了蛋糕,突然熄灯的一瞬制造出惊喜:“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舞者抱着场记献上的鲜花:“谢谢!”
安常跟在人群里拍手唱着生日歌,远远瞥了眼,南潇雪一个人坐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微蹙眉心认真瞧着剧本,好似一切欢乐的庆祝在她眼里都是浪费时间似的。
安常心想:果然本性还是一个傲慢又冷漠的人。
这样的人,怎可能真的动情。
分蛋糕的时候,女舞者特意端了块蛋糕给南潇雪:“雪姐。”
南潇雪没什么表情的摇头:“不吃,会胖。”
转身走了。
安常真的没见过比南潇雪更没眼力的人:就算她说的是实情,但在人家生日这天这样说,不是会令人很尴尬吗?
她走过去:“如果可以的话,这块蛋糕能给我吗?”
“当然。”女舞者笑笑:“安小姐,谢谢你这段时间对剧组的帮助。”
晚上拍完戏,大家组织着出去玩。
毕竟都是年轻人,在这格外闭塞守旧的水乡小镇待了一周,又每天都在高强度拍戏,难免憋得慌,生日成了最好的借口。
“去唱k吧,开车到杭城也就一个多小时,少睡一会儿就行,两杯黑咖的事。”
柯蘅在片场与南潇雪并不热络,这时却主动走到南潇雪面前笑道:“雪姐会一起去的吧?”
“不去。”南潇雪淡漠道:“睡少了影响第二天状态。”
她想走,柯蘅却拦了她一下,仍是笑得明妩:“可是雪姐,你对我的那场吻戏还没拍呢。”
音量不高,可是现在人群都围着,都听见了她说什么。
人人假装不看南潇雪,可人人都在偷偷观察南潇雪。
柯蘅说:“雪姐是不是应该跟我们一起出去聚一下,跟我更熟悉一点,再多找找戏里的感觉?”
她这句话多少说得带点挑衅意味,南潇雪垂着眼睫却在思忖。
最终抬眸道:“好吧,一起去。”
安常发现南潇雪这人真的不会为别人挑衅或激她而生气,其他大前辈很讨厌的“不尊重”行为她视若无睹。或许这也是她傲慢的另一种表现,根本不在意别人说话背后潜藏的意思。
柯蘅那段对舞剧有好处的言论说服了她,她就很自然的决定跟着去。
所有人都在眉来眼去暗地期待,想看今晚剧情会如何发展。
她们也邀了安常,安常点头答应。
大家闹哄哄要给女舞者准备礼物,半个小时各自分头去花心思,然后还是到片场集合,一同驱车前往。
安常想好了准备什么礼物,回去取的很快,回片场时发现自己是头一个,唯独南潇雪坐在片场角落,捏着剧本研读,看起来根本没离开过,商淇在一旁陪着她。
看来她没有给女舞者准备礼物的心思。
安常坐到一边,决定也翻翻剧本,看看接下来的场景该安排到宁乡哪里更合适。
她无意偷听南潇雪与商淇的对话,但片场太静了,商淇压低的声音还是传来:“你真的要去?现在走还来得及。”
“要去。”
“这些年轻人玩很野的,去唱歌必然要喝酒,喝酒必然要玩游戏,柯蘅都说让你跟她熟悉熟悉了,你知道她们会玩到哪一步?”
南潇雪顿了顿:“那就玩呗。”
“可你……”
“不用说了商淇,总归是要克服的,不然这舞剧怎么拍下去?”
商淇长吁一声:“有时我觉得你对自己真够狠的。”
安常埋着头盯着剧本,大脑却并没处理那些文字。
她在想:商淇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南潇雪有什么心理障碍么?
南潇雪经历过什么?
很快,年轻人们陆续回来,开了两辆小巴,一行人往杭城驶去。
南潇雪不坐小巴,商淇开车载她和倪漫。
她地位摆在这,自然没人说什么,安常坐在小巴上,听着年轻人们反而松了一口气:“雪姐不坐这辆车真是太好了。”
“她在的话气压好低,我连话都不敢说。”
柯蘅坐在车尾笑道:“小崽子,我也算是你大前辈,你怎么不怕我呢?”
那人跟着笑:“蘅姐不好意思,我还真不怕你,待会儿跟你多喝两杯。”
柯蘅明艳逼人又爱说爱笑,很能跟人打成一片,她身边总是环绕的热闹跟南潇雪身边的清冷,形成了鲜明对照。
安常有那么一瞬间想:南潇雪这样的人,会寂寞么?
舞蹈动作外化出一个转身,轻幽踱出的两步,不是向着穷小子,反而在远离她。她知道自己在勾着穷小子的目光,缠绵的蛛丝一样绕在她背上,她背对着穷小子抬一抬手,动作那样粘黏,好像腕际指尖真绕着化不开的蛛丝。直到这时,她才有很微妙的一个挑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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