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念乔初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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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又抽烟喝酒不注意，身体里堵着口瘀血，今天被陆军那一撞，瘀血就吐出来了。

大碍是没什么大碍，但是就是得静养。

许初念听到这里就放心下来，走到旁边给陆军打了个电话报平安，他那边应该担心得紧。

陆军接了她的电话，沉默了许久，说：“许小姐，那个男人，他是你男人吗？”

许初念顿了一下，没吭声。

“他是个坏人，好人不会看不起人。”

陆军还想说话，顾越就在病房里喊，“初夏姐，你赶紧过来。”

许初念急急忙忙走过去，病房里，乔初川正拔了吊瓶，就不管不顾要下地往外走。

“身体不要了？”她皱着眉问。

乔初川看到她，整个人安静下来，乖乖爬上床，捂着肚子，有气无力的说：“我怕你走了。”

许初念避而不答，只说：“我联系了你母亲，她很快就过来了。”

乔初川脸色微变，艰难的说：“她过来，你就要走了，对不对？”

130

许初念看了眼时间，原本这会儿，她应该躺在房间里休息：“我有我的事情，何况你母亲会照顾好你。”

“但是，我就想你陪着我。”乔初川盯着她说，沙哑的说，“你叫我等你，我就耐心等着，都不敢去打扰你。但那天回国，我真的特别特别高兴，前一个晚上，我都兴奋得有些睡不着觉。我们有好久没见面了，我想着终于能见到你了，可是回来以后，我找不到你。”

许初念表情未变，说：“我先回去了。”

“你别走。”乔初川说，“我叫我妈回去，你别走。”

他说着就要去打电话，许初念却毫不犹豫的转身往外走去。

乔初川看着她坚决的背影，阴鸷道：“你要是走了，我不会放过那个乡巴佬。”

许初念脚步微顿，回过头，冷冷的看着他。

那样的眼神，看得他又委屈，又难过，可是他却不得不这么做：“初夏姐，你就在这里陪陪我。”

许初念笑了笑，平淡的声音里也带着浓浓的冷意：“如你所愿。”

她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却一言不发，闭着眼睛，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气氛诡异得有点可怕，顾越待不下去了，偷偷走了出去。

乔初川几次张嘴想跟她说点什么，但是看见她疏离的模样，到底是没有开口。他有好长时间没有好好睡过了，许初念一在，他眼皮直往下耷拉。

又怕许初念走掉，伸手想拉她的手，又怕她拒绝，最后只拽着她的一片衣角。

许初念看了眼他骨节分明的手，清瘦的离谱，上面有很长一道伤口，不知道是不是哪天喝酒喝多了蹭到了。

有许初念在，乔初川很快就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许初念从高处含笑看着他纵身一跃，下一瞬间鲜血染红地面，她却依旧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像是解脱了。他就又给吓醒了，醒来后看见许初念在身边，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许初念睡着了。

她此刻少了醒着时那会儿的疏离与冷淡，整个人看上去安静而又美好，乔初川无声的看着她。

许初念不会知道他有多想她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明明是一个很粘人的人，不忍心看她在许横山的事情上太无助，却还是咬咬牙去了国外。

乔初川看着她，在心里冷笑了两声，一年前就说好一刀两断不再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到头来，又着了她的道。一次次不记教训。

每一回都白白送上门被她折磨。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还能怎么办？

这会儿的天气，晚上已经开始冷了。

许初念穿的不多，单单薄薄的。

乔初川怕她冻感冒，忍着胃痛翻身起来，拿了自己的外套想给她盖上，只不过这个举动惊醒了她。

许初念睁开眼睛，伸手推了他一下。

这一推，他毫无防备，腰撞在茶几尖角，钝痛感猛烈。许初念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他就率先忍着痛开口安慰说：“我没事的。”

许初念顿一顿，视线从他精致的五官划到他的衣服上，冷淡道：“你要做什么？”

乔初川轻轻咳了一声，说：“天气很冷，我看你睡着了，想给你披个外套。”

“不用了。”许初念没什么表情的拒绝道。

他的声音低了些，胃里**辣的，这段时间胃疼那是家常便饭，可乔初川还是耐心的从疼痛中分神回答他的问题：“可是，我怕你感冒。”

“不需要。”

乔初川拿着衣服的手用力的握了握，声音更低了：“嗯。”

许初念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午夜，她说：“你让我陪你，我也陪你了，希望你也说到做到，陆军的事情你别再追究。另外离婚的事情，等过两天，你精神好了，我再来跟你说。”

乔初川听得是脑子一片空白，他下意识的冷冷的说：“我不会离婚的。”

许初念淡道：“我们之间的相处，我感觉不到你爱我，既然不爱，我放你去找你爱的，你又何必不同意。”

乔初川沉默不语，片刻后道：“你要跟我谈什么都可以，但是离婚，我不可能会同意的。你嫁给我了，就是我太太，我们生死都要在一起。”

许初念弯弯嘴角：“我做不到生死跟你一起。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了。”

乔初川脸色很是难看。

“我爱他爱到离谱，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他在一起。”许初念直直的看着他，语气平静而又现实，“乔初川，我希望你，能成全我。”

131

乔初川语气冷冽：“是徐斯言？还是刚才那个乡巴佬？”

许初念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乔初川伸手摁住她的肩膀，这个动作牵起他胃部一阵剧痛，可是他也来不及顾及，只是直直的死死的看着她，像是想到什么，很快在他所说的两者当中做出决定，冷冷的说：“是徐斯言，对不对？”

许初念原本冷冷淡淡，闻声目光却闪了闪，疏离道：“是谁跟你无关。”

乔初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突然笑了笑，眼睛染上猩红，道：“我就知道是他。”

许初念安静片刻，手机响起有消息进来，她扫了一眼，说：“好好养身体，我要走了。”

乔初川却突然把她拽到面前，毫不犹豫的低头亲下去，异常凶狠，许初念也没有挣扎，一如两个人结婚这段时间，他的任何生理需求她都满足，不反抗他。但就是显得麻木，乔初川也撬不开她的牙关，片刻后，许初念一动不动，乔初川僵硬的站在原地。

“闹完了，就休息吧。”许初念淡淡的说。

乔初川声音喑哑而低沉，说：“我特别恨你。”

许初念看着他没有说话。

也就是两个人对峙间，陆母来了，看见许初念的时候，眼神复杂，勉强笑了笑，客气的说：“初夏，我带了点水果过来，要不要吃点？“

许初念笑道：“不用了。”

只是这笑带着种说不出来的疏离感，陌生的很。

陆母假装没发现，道：“这段时间在外头玩得怎么样？去的地方好不好玩？给阿姨推荐推荐，阿姨下次也去。”

许初念但笑不语，转身就要离开，除开客气的笑意，其实就是一副懒得搭理的意思。

乔初川想抬脚跟上去的，但这会儿疼的脱力，陆母心疼儿子，喊住她说：“初夏，可以跟阿姨聊聊吗？”

许初念脚步停住，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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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母这一次面对许初念，带着之前都没有过的紧张，她也不知道，她叹口气，说：“初夏，温远辉的事情，是阿姨的错。阿姨以后也不会管他了，温湉那边阿姨也是会错意了，阿琛从来没有跟她复合的打算。阿琛马上就调回来了，他也不会再见温湉，你们不会再有误会了，就别闹离婚了好不好？”

许初念浅浅笑道：“温湉的事，只是导火索，我想离婚的原因，跟她无关。”

“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沟通清楚，不要到时候选择错了结果，那多可惜。”

许初念脸上依旧挂着笑，平静的说：“乔初川本身就不在我的人生规划当中。”

陆母顿住了。

“一年前分手，就没有以后了。”许初念说，“婚前看到婚纱的那天，我就觉得太浪费了，这婚总是要离的，没必要花这个钱。”

她说完话，嘴角的弧度弯的更加从容，说：“阿姨，我先走了。”

陆母喃喃说：“我还以为，你是爱阿琛的。”

许初念只是一言不发的朝离开的方向走去，天气开始冷了，她抱着自己，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并没有回头过一次。

陆母失神了一会儿，等回神时朝病房看去，脸色却变了变。

乔初川就站在门边，脸上分明是没有表情的，但就算让人觉得带了几分心酸模样，他转头小步小步朝病床走去。

陆母连忙上去扶他，却被他给推开了。

“阿琛。”她眼神复杂的喊了一句。

乔初川没有理会。

他只是一个人躺在了床上，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陆母就在旁边坐着，不敢离开。但半夜到底是忍不住打盹，她迷迷糊糊看见，乔初川起床吃了药。

“你在吃什么？”她警觉的问。

乔初川声音有些弱，也很冷淡，当着她的面把安眠药塞进嘴里，不带任何情绪的撒谎道：“医生让吃的。”

按照道理来说，他在今天这种身体状况下，是不应该吃安眠药的，只是他今天太疲倦了，需要靠药物麻痹自己。

乔初川很快睡着，做了一个梦。

他像是一个旁观者，站在上帝视角，看见梦里一个男人开着车子，握着方向盘的手在不停的发抖，抖得几乎握不住方向盘，他打着语音，对那头说：“你等我好不好。”

那边久久没有人应答。

于是男人的手更加抖了，声音也变了，跟着发抖，说：“初夏姐，你不能开这样的玩笑，你下来我们好好说，我没有不理你，你找我我是不是都在的？你不能这样对我，真的不能。我也会死的。”

电话那头响起清晰的风声，呼呼的吹着，显然是在高楼层。

只是风声呼啸，却始终听不见人声。

“你说话好不好？”男人哽咽的说，“你说说话，我求求你，我不介意做备胎了，我真的不介意了。我们结婚，你不爱我，也……没关系，什么都没有关系。”

他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男人抖得太厉害了，最后车子撞在了电线杆上。

他急切的下了车，伸手拦截往来车辆，只是路过往来的车辆，没有一辆为他停下，他无助的蹲在地上，泪流满面。但也只是一会儿，很快他抹了把脸站起来，朝着一个方向拼尽全力的跑去。

真的是用命在跑。

也许是……电话那头那人的方向。

乔初川在梦里旁观着这一切，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似乎不应该会有无助这种情绪。男人的这种情绪，让他也没来由的心痛。他直觉他不应该往下看了，之后的画面也许会让他更加心痛。

乔初川想结束上帝视角，只是那个男人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面前，周围的天色全部变成了阴沉的、黑暗的、带着血红的，压抑而狰狞，他跪在地上，垂着头，双手无力的垂着，一言不发，像是死掉了一样。

乔初川醒来的时候，怔怔的忘了天花板半晌。

艰难的起身去洗手间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明显顿了一下，镜子里的他，双眼红得离谱，像是哭过一样。

他看着看着，自嘲的笑了笑，最后握紧了拳头。

陆母是被一阵巨响给吵醒的，她连忙起身去看，然后就看见洗手间的镜子，碎成一块块的，乔初川手在滴血。

陆母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没动。

“让温湉过来吧，我想跟她见一面。”乔初川说。

132

许初念睡得不太好。

她早上五点就起来了，结果陆军起的比她还早，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略微有些拘束。

许初念说：“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我在家里，也是这个点就醒了。”陆军关心的问，“许小姐，你昨天怎么样？还好吗，他会不会找你麻烦。”

其实这些话，昨天晚上她回来，他就问过了，只是当时她沉默的回了房间，许英芝跟他都没有打扰她。

“没事。”她笑笑说，“我打算，先安排你去学车。”

“行的。”陆军眼前一亮。

许初念很羡慕他的这种状态，对于一切未知的东西，都有一股子学习劲。

两个人聊了没一会儿，许英芝也下来了，她扫了眼陆军，说：“今天陆国山要过来。”

许初念点点头。

当天下午，陆国山果然过来了，他叹着气说：“初夏，是阿琛对不起你。温远辉的事情，我没有注意，让你心里不愉快了。就是离婚的事情，你真的确定好了？”

许初念温和的说：“当时如果不是乔初川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我们根本就不用结婚不是吗？”

说起来，又是乔初川对不起许初念，害她初婚就这样没了，短暂并且不幸福。

陆国山道：“你找叔叔，是想商量什么？你阿姨也不会亏待了你。”

许初念道：“我想做生意，想让您扶持扶持我，您知道的，做生意光有钱没用，还需要人脉。”

陆国山的脸色有些难看，拒绝道：“叔叔不能答应你这件事。”

许初念淡淡说：“我一直不理解，您在任何方面对我都挺好，唯独在我想涉及商场和对付许横山这两件事情上，您从来不肯帮我，甚至我嫁进陆家，您也从来不允许我进公司工作，我觉得您很防备我。”

陆国山很快恢复平静，叹气道：“叔叔只是觉得你有那个时间，倒不如好好养养身体。赚钱是男人的事，你又何必掺和？”

“叔叔，我生不了孩子，以后未必有男人心甘情愿养我。”她乖顺的安静的说着，语气里面也没有抱怨，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偏偏就是这种语气，让陆国山愧疚了。

陆国山知道，不论是孩子流产再难受孕，还是许初念因为乔初川跳楼，这些陆家就足够对不起许初念的了。

而现在，更加对不起她，乔初川背叛她爱上别人不说，婚前对温湉掏心掏肺也不说，就连结婚后，也让她失望了，以前让她失望的只有乔初川，现在连他们这些长辈，同样让她失望。

可她懂事，从来没有说过他们一句不是。

就是她太懂事了，所以一辈子吃亏。

“叔叔，我没有什么念想，您知道的，我学的专业本来适合进陆家，可是我也知道您担心我没有能力不肯让我进，所以我想靠创业实现我的价值，希望您能诚恳帮我一把。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这辈子还有什么意义。”她诚恳道。

陆国山今天不知道叹了多少气。

许初念想靠着陆家的人脉创业这事，她不知道提过多少回了，他都拒绝了，最近一次拒绝是在半年前。陆国山一直害怕，许初念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风声，所以他从来不让她跟陆家企业那些人走的太近。

可是今天看着眼前的她，他有点心软了。陆家已经是三番两次对不起她了。

当时乔初川为了温湉一声不吭的挨打，许初念站在旁边看着的表情，他就觉得带着说不出来的心疼。

许初念是不可能知道当年的事情的，更何况哪怕是知道的那些人，也只是猜测，没有确凿的证据，她没有听到风声的途径。

再者，她小打小闹做点生意，能掀起什么风浪？

许初念这种安安静静，遇事愿意自己吃亏的性子，又能耍什么心机？

陆国山想，他到底是心软了，所以才会替她想这些理由。可她的的确确是一个好孩子。

“你要是真想，那叔叔就帮你一把吧。”他妥协道，到时候他找人盯着就是了。

许初念这才扬起笑意，真诚的道：“谢谢叔叔。”

陆国山要走了，走的时候，又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跟阿琛啊，真是可惜了，有缘无份。”

许初念微微垂着头，并不言语。

等到陆国山走了之后，她才抬起头来，脸上半分笑意也没有，冷冷淡淡的。

133

温湉被陆母去医院探望乔初川的时候，正在照顾父亲。

只不过听到这条消息，她还是选择去看乔初川。

温湉去之前还特地打扮了一番，她打算诚恳跟乔初川道个歉，因为她心里知道，许初念跟乔初川不可能了，她在这时候，不能跟乔初川犟，得顺着他，让他知道只有她，才是愿意对他好的那个。

她到医院的时候，乔初川正在挂盐水，整个人显得很憔悴。

“乔初川。”她有些担心的说。

男人闻声睁眼看了看她，她伸手想探探他的额头，却被他给躲开了。

“上一次你喝醉了，我懒得跟你计较，异性之间保持距离比较好。”他略显疏离的说。

温湉服软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乔初川闭上眼睛，“桌子上有一张支票。”

温湉余光一扫，桌面上确实放着一张支票，但是这让她的脸色变了变，说：“乔初川，你什么意思？”

“本来你说的分手，我甚至没必要给你钱，只不过，为了方便，拿了钱，你以后别来打扰我。”乔初川冷淡的说。

温湉有些难以置信的说：“乔初川，你这是想用钱买断我们的感情吗？”

乔初川懒得搭理她。

“是，分手是我说的不错，但是乔初川，我那个时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觉得你肯定不会属于我，我们差距太大了，我出国也是想提高自己，以后想更加配得上你。更何况，我跟你说分手的时候，你并没有找到我，来哄哄我。“温湉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声音也充满了酸楚，”我很好哄的，你当时真的哄哄我就好了。“

乔初川说：”拿了支票走吧。“

温湉也有些生气，眼眶湿润，说：”乔初川，你未免也太不念旧情了。“

乔初川又是一副懒得理她的模样。

温湉咬着唇，没想到今天来，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心灰意冷，再也不愿意多留，转身走了。

……

陆军来这边，有些水土不服，拉肚子了。

但他死活不肯跟许初念去医院，怕花钱，可是他又听话，最后还是被许初念给拉走了。

许初念怕撞见乔初川，来的悄无声息，结果撞到红着眼睛的温湉。

她也看见她了，偏过头，想当作没看见她，要走。

许初念却开口喊住她，道：“温同学。”

温湉不得不停住脚步，回头看她。

许初念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朝她走过去，递给她：“别红着眼睛出去，所有人都看着你。”

她的语气里面，充满了关心。

温湉却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脊背，看着她说：“许老师，你别装了，你用不着这么虚伪，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他们不知道你的真面目，我知道。“

许初念淡淡说：“温同学，再怎么样，你之前是我的学生，我关心你而已。“

“我爸的事情，是你做的，你太狠了，你废了他一条腿。”温湉脸色惨白，说，“许初念，恶人会有恶报的。”

许初念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朝她弯了下嘴角，很淡，显得有些意味不明：“这事与我无关。”

温湉说：“当时我出国留学，这件事情，突然有一天在寝室里传出来，我才去争取才有我的名额的，本来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前几天跟其他老师聊天，他说当时名额分明定下来了，因为觉得我家庭条件不行，已经把我给刷了。当时我也问过你，但是前边那个知道的同学，也是你故意提的吧？你就是想要我去争取，虽然你没有直接劝我走，但是你在暗里已经这么做了。”

许初念语气越发淡了：“我只是跟你室友撞上，顺便跟她聊了几句。”

“不，许老师，都是你设计好的，后来这么巧你跟乔初川的照片就爆出来了，你设计好赶走我然后嫁给乔初川。”

许初念终于抬眼看着她，“我要是设计嫁给乔初川，现在为什么又要离婚？你要真这么觉得，你可以去跟乔初川说。”

温湉答不上来，看见她那副淡然从容模样，只是不想待在她面前了，飞快的跑了。

许初念看着她的背影。

而陆军却在纠结刚才许初念的话。

她说的是这次与我无关，还是这事与我无关？

说次还是事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声音明显轻了点，让人不好分辨。

如果是这次，那其他时候呢，跟她有关吗？

许小姐，肯定不是个坏人。

陆军想不明白，蹙着眉说：“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许初念笑了笑，风轻云淡的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134

陆军一脸疑惑的看着许初念：“既然是无关紧要的人，为什么又要喊住她？”

许初念耐心的说：“陆军，不要再提她的事情了。”

“你讨厌她吗？”

“并不。”许初念说，“她出现在我的人生里，并没有任何意义，我没必要花时间去讨厌她。”

陆军说：“她对你，很有敌意。”

许初念莞尔：“大城市里，遍地坏人，她算不上什么。”

陆军似懂非懂。

他学车的事情，许初念也是找的一个老朋友帮忙，对方客客气气的喊了她一句初夏姐，视线又在陆军身上停留了很久，意味不明的说：“初夏姐，你身边的男人都挺听话。顾泽元他们也是。”

许初念说：“你别忘了还有乔初川。”

“乔初川在这么大的时候，不也很听话么？”蒋豪说。

许初念浅笑着，并没有言语，良久后才开口道：“他那是一开始恋爱，哄我高兴罢了，不过是本能的求偶行为。”

蒋豪摇摇头，道：“乔初川在群里发想结婚了时，我没有出来水群。我在想，想结婚了四个字是发给谁看的呢，谁又在群里，又在暗示谁？温湉不在群里，他发了温湉能看见？”

许初念道：“你想说什么？”

“初夏姐，你在群里啊，这四个字，我总觉得，是发给你看的。”蒋豪语气复杂的说。

许初念垂下眼皮，却没有回答这话，就说：“陆军就拜托你照顾了。”

蒋豪说：“当年你跳楼之后，我第一发应是你们能和好，但你们都消失了半年，这半年里你们也都没有半点消息，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你们同框。”

许初念依旧没说话，但是当天，像是突然被提醒了一样，往国外某个经常转账的账户里，转了一大笔钱。

很快她就收到了回复，那边说：“钱收到了，许小姐。”

许初念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之问了一句：“还好吗？”

“情况良好，许小姐。”

许初念就干脆利落的把电话给挂了，她一个人坐在花坛里，从包的侧面，打开拉链，翻出烟盒。

她细细的想着之前的事，好的坏的，越想脸色越淡，一直到她听见一个喊她的声音：“许初念。”

许初念闻声望去，看见了徐斯言，他正一脸复杂的看着她夹在两指间的香烟。

她从来都不像一个会抽烟的人。

还是烈烟，跟寡淡的她并不相配。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徐斯言蹙眉问道。

许初念沉默片刻，道：“心烦的时候抽一抽。”

“因为乔初川对不对？你还在因为他黯然神伤，你这样不行，初夏，你不能因为他，就伤害自己的身体。离婚就是了，日子慢慢来。”徐斯言在她面前蹲下来，心疼的说，“别抽烟了，好不好？”

许初念淡笑着：“徐斯言，你给我的伤害，并不比乔初川少。”

徐斯言听到这句话的反应，是又心酸又欢喜，起码说明，她之前是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他。

这句话勾得他又想将她据为己有了。

“我之后，不会再像之前一样优柔寡断了。”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侧，说，“我会让你看见我的决心。”

许初念只是淡淡：“我说过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徐斯言举起她那只被自己握住的手，说：“初夏，你没有挣开我。“

下一刻她就把手给收了回去，“这不就挣开了？“

徐斯言忍不住笑了一下。

许初念声音淡了些，道：“徐斯言，我已经没有心思再恋爱了。“

这句话在徐斯言听来，她就是在乔初川身上受到了太多伤害，才会这样排斥爱情的。但是没关系，他会让她重新找回对爱情的信心。

徐斯言从来没有主动去追求过女人，但是这一回，算得上是真的认真，并且开始的也很突然，当天晚上，许初念就收到了一束漂亮的玫瑰。

许英芝当时眼神都变了，挺欣喜的，打听道：“身边有追求者了？”

许初念没说话。

“我就说你长得这么好看，性格又好，身边怎么可能没有追求的人。反正姑姑只要你开心就行，身份地位什么的，都不是问题。经过乔初川之后，我反而觉得普通人家也好。”许英芝说，“哪家小伙子？”

许初念说：“姑姑，您别打听了。”

“行，你自己先处着。”许英芝皱眉道，“不过乔初川那边不肯去离婚怎么办？这几天都在医院里待着。就不明白了，他既然娶了你就把你一个人丢在国内，这会儿又有什么可装舍不得的。”

许初念只淡淡说：“你放心，他会同意的。”

许英芝有些犹犹豫豫的开口，道：“跟陆军那小伙子相处下来，我甚至觉得他都挺不错，对人真诚，责任心强，靠谱。”

“姑姑，人家还是个孩子。”许初念无言以对。

“我看发育的也挺好，个子高力气也大。”许英芝自言自语道。

许初念最后把花养在了卧室的花瓶里，徐斯言在她睡前跟她打了个电话，两个人聊了很久，一些有的没的，大多数是曾经。

过去显然那样美好，学生时代，最让人感慨。

徐斯言不动神色的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跟乔初川在一起？”

许初念沉默着，最后坦然道：“他像你。”

隔着电话，她听见徐斯言低低笑了两声，带着一种自得和愉悦：“我就知道，所以初夏，你跟他的感情最初来源于我，你又怎么可能彻底的放下我？”

许初念淡淡说：“原来你也这么不要脸。”

徐斯言无奈道：“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会这样，但是面对你的时候，就说莫名其妙变得幼稚了。好早之前就是了，你跟班上男孩子说话，我就能气的故意不理你，把你当空气，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酸人家了。”

两个人一聊就是半夜。

许初念挂断电话的时候，才看见有一个眼熟的号码打了进来，好多未接来电，因为她刚刚在通话，没法接。

她接起来时，乔初川的声音就传了进来：“这么晚，你在跟谁打电话？”

135

许初念疏离的说：“没谁。”

乔初川说：“徐斯言么？”

许初念看了眼日历，说：“下个周四去民政局怎么样。”

乔初川沙哑着声音说：“我不会离的，老婆，我们当面谈，好不好？我好不容易说服我自己结这个婚，我不想再折腾了。”

许初念只说：“有空联系。”

她挂了电话。

许初念在房间里无声的坐了好久，第二天就去跟陆国山商量成立公司的事情。

后者眼神复杂道：“初夏，你就这么急吗？”

她笑着解释道：“太无聊了，我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阿琛他……不太想离婚。“陆国山说，“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

“叔叔，我已经没有那个精力了，跟乔初川一起，真的很累。“许初念说。

陆国山叹口气，道：“我尽快给你解决。“

许初念道了谢，离开的时候，徐斯言的车停在门口。

她的脸色稍微变了一下，不过还算坦然的上了他的车，坦然到就算有人发现她和徐斯言在一块，人家也不会觉得他俩有什么。

只是上了车，她就蹙眉说：“这是你姨父的公司，你不怕被人看见说不清？”

徐斯言脸色没有半点起伏，道：“我追求你的事情，早晚有一天大家都会知道。”

许初念淡淡的看着他，并不言语。

徐斯言看了她一会儿，妥协道：“哪怕撞见，也能说是因为其他事情，没人会怀疑我们。“

许初念收回视线，声音几不可闻：“徐斯言，你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的。“

“我不觉得这叫浪费。”徐斯言道，“得了，我带你去吃饭。”

许初念却道：“带我去喝酒吧。”

这个提议，徐斯言并不赞同，只不过到底是没有劝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酒确实是一个好主意。

但是他没有想到，许初念会直接会按瓶喝，三瓶啤酒下去，他就忍不住阻止道：“初夏，够了，不能再喝了。”

许初念含笑说：“我的酒量很好。”

徐斯言劝不住她，只能在一旁陪着她，到最后她走路还算稳妥，但是他还是伸手扶住了她，一开始只是为了扶她才搂着她的腰肢，到后来，他失态了，几乎算是抱着她。

许初念侧目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跟上次被他牵住手一样，同样没有说不。

这让徐斯言心底有几分愉悦。

她喊热，脱了外套，跟徐斯言路过一家酒吧时，里面的人朝许初念吹了声口哨，小声的说她：“**。”

许初念听了，却弯着嘴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