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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公叫宇文澈槿鸢的小说是《大婚日,你竟赐我穿肠毒药?》,这本小说的作者是宇文澈倾心创作的一本古代言情类小说,书中主要讲述了:但她也明白槿鸢没有理由带着她,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还随时被人追杀,谁会愿意带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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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不是心大,不怕迟停云心怀不轨。
只是她没从迟停云身上感到敌意。
况且她现在算是贱命一条,迟停云要是想拿,就算槿鸢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也是螳臂当车。
于是她大剌剌的将后背露在了迟停云眼皮底下,专心致志地研究着手里的兵器。
忽然,一只手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那原先跟着小姑娘一同进来的人竟是还留着一口气,此时抬起了头来。
“大侠……”那人声音嘶鸣,“求你,送我家小姐去渝州,找厉王爷。”
槿鸢不是什么善人,这一次相助也只是鬼使神差,再帮就吃亏了。
她将扣住腕子的手掰开,冷道:“帮不了。”
谁知那人不肯善罢甘休,他死死抓着槿鸢的手,脸上满是鲜血,就连眼珠都是鲜红的。
“就当作是积了阴德,百年后在阴曹地府和家人相见,也算美谈!”
这话的逻辑有些流氓,却是狠狠颤动了槿鸢的心。
她活着尚未能见到父母一面,前半生干得营生又十分缺德。
死后估计地府门都不需要进,直接下十八层地狱。
但倘若她能在有什么功德在阎王面前求个情,见见父母……
闷雷从远处遥遥传来,大雨将至的潮湿也从泥土里钻了出来。
槿鸢望着紧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就像宿命抛给她的最后的机会。
她反手握住了那人的手,道:“行。”
就像留着一口气就等她这么一句回复,男人在话音落地的同时,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这么看,你又不像暗卫了。”迟停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暗卫没你这么心软。”
槿鸢没有回应,她抽回了自己的手,走到了小姑娘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莫英,黔安王之女。”小姑娘猛地跪下,磕了一个响头,“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在场二人脸色各是一变,各怀心思。
槿鸢眉头皱着:“黔安离江南这么远,你们怎么会被追杀自此?”
“是宇文澈!”
随着这声愤呼,天际骤然落下一道闪电,春雨倾泻而至。
莫英眼里充满了恨意:“宇文澈杀了我黔南王府一百三十口人,此仇我要他人头来报!”
第十七章
屋外雨声阵阵,哗啦作响。
可槿鸢什么都听不到,莫英的话在她耳边回荡着。
“暴君宇文澈,篡夺皇位,谋害忠良,他不配做皇帝!”
“够了!”槿鸢低喝了一声。
她万万没想到,第一次做个善事竟然就接了这么一个大麻烦。
槿鸢板着脸道:“还嫌自己死得不够快是吗?”
被呵斥的人不甘犹愤的抿住了唇,眼泪不断的落着。
槿鸢心下一团乱麻。
跟前是灭族遗孤,身后是敌国世子,而她是好不容易逃出京城的暗卫。
一个废宅里,卧虎藏龙。
她脑仁子在疼。
短暂的沉默后,槿鸢率先吸了一口气,道:“我答应带你去厉王爷。”
厉不惑是北晋唯一一位异姓王爷,手握着渝州六城守卫,五十万大军。
也正因为如此,宇文澈这些年没能动得了他。
而如今她把莫英送去,若是厉不惑仅是收养那倒算好,倘若厉不惑借着这个缘由起兵造反……
一时间,槿鸢心绪纷杂。
闻言,莫英只是默默垂泪,哭着哭着竟是昏睡了过去。
槿鸢望着她攥成拳的细弱手腕,不知在出神想着什么。
“你当真要送她去渝州?”迟停云坐在她的对面,漫不经心的问道。
见她不说话,迟停云只笑笑:“那你可知,这一送后果如何?”
闻言,槿鸢心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宇文澈算不得什么好人,深谙斩草除根的道理,这一路追兵定少不了。
当下还有一个西楚世子知晓了北晋内忧,如果迟停云从中作梗,添油加醋,内忧便能引起外患,那么宇文澈费尽心思得到的北晋,又要陷入岌岌可危中。
想着想着,她忽然自嘲的笑了。
如今她还想着那个人做什么,只怕他早已经忘了自己,正和沈芙瑶恩爱非比呢。
屋内没有生火,只有偶尔劈下的闪电带来短暂的亮。
迟停云就靠着那么几瞬的光线,打量着眼前的人。
灰袍子古旧破烂,裹在身上像一根光秃秃的树枝,枯瘦又毫无生气。
两人干坐着,一夜无眠。
大雨还没停,似乎要将世间的污秽都冲刷干净般汹涌。
庭院里尸体还在躺着,所幸大雨压住了血腥气,倒不至于这废宅住不下人。
因为朱砂泪的缘故,槿鸢少眠,不大睡得着。
但体内的凝滞气闷散去,身体恢复了轻盈。
稀奇得是,这位看上去娇生惯养得世子殿下竟也一夜没睡,精神倒还挺好。
莫英醒了后便一直沉默着,她红着眼望着龚叔的尸体,忽然朝槿鸢跪了下来。
“我想学武功!我拜您为师好不好?”
槿鸢脚尖一移,躲过了这个跪:“我教不了,等到了渝州,找王爷教吧。”
且不说莫英学武功的目的危险,单是她武功的路子,就不适合学。
莫英咬着唇,眼里的泪水摇摇欲坠。
眼前这个穿灰袍的人,戴着恐怖的面具,声音嘶哑难听。
可却是当下,她只有依附的人。
为什么龚叔要将她托付给这样一个人?为什么整个莫家就剩她一个人了?
莫英越想越难过,完全没有察觉到,不远处,有一支冷箭正直直地对准了她。
草丛间,项南收敛下气息,握着弓箭地指尖一松。
那离弦地箭飞速地划破雨帘,却是径直地朝屋内地灰袍人射去!
第十八章
槿鸢后颈倏然一紧,下意识滤走就地一滚。
只听见“铮”的一声,在她原来的位置,一支箭刺穿了青石板,深埋进了地里!
她探身一捞,将吓愣的莫英拉到身边塞在角落里。
真是好事不进门,坏事全都来。
下一刻,比雨点还要密集的箭矢铺天而来!
槿鸢踢翻了床板挡在二人身前,勉强撑着。
那厢迟停云也挤了进来,嘴里说着:“我若是死在北晋少不了动荡,阁下切记保护好我。”
一番话说得**至极,槿鸢也懒得理他,苦苦举着笨重的木板直到箭雨停止。
她抽出了一直环在腰间的软间,凝神屏息的望着屋外。
迟停云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柄剑,眼里不知翻涌着什么思绪。
随着破门声响起,槿鸢也提着剑冲了出去。
项南立在院门墙头,他看着那个灰袍人如闪电,在一众侍卫中生生劈开一道口子。
忽然,他看清了灰袍人手里的软剑。
登时飞下墙头,一把抓住了灰袍人的手。
“怎么会是你?”他急急的喊道,“你怎么在这?!”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槿鸢也觉得不可思议,手下的动作不由一缓,便被划了一刀。
见状,项南喝了一声:“所有人听令,全部撤退!”
军令如山,刚刚还满院子的人登时散得一干二净。
没了旁人,项南便扶着槿鸢进了屋。
在看见莫英与迟停云时,目光微晃,就别开了眼端详起槿鸢来。
他一边给她查看伤口,一边低声说:“若不是看见了南风剑,我还认不出你来了。”
槿鸢无意识的摸上了自己脸上的面具,半晌反道:“你是来杀莫英的?”
给她处理好伤口,项南才点点头:“没错,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我是保护她的人。”槿鸢平静的对上项南吃惊的目光。
这句话让项南脑袋空白了一瞬,他一直以为,槿鸢这一辈子会保护的人只会是宇文澈。
良久,他才开口:“杀了她,是主子的命令。”
“可如今他不是我主子了。”槿鸢语气没什么起伏。
项南望着她,无法辩驳此刻槿鸢的心思。
过了好一会儿,项南才轻声道:“你是因为想开了,所以才不告而别的吗?”
那天在雪地里他去探息时,其实槿鸢还有一丝气息。
可当时他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心念一动,说槿鸢死了。
也许是想抚平些许内心的罪恶吧。
——毕竟对于她的身世,以及沈家灭门的惨案,自己清清楚楚。
“哪什么想开。”槿鸢低缓的开口,“不过是段可笑的过去了。”
在那冰天雪地里,看着宇文澈的背影越走越远时,她当时就明白了。
她与宇文澈即使走着同一条路,也不会安生走到尽头。
闻言,项南了然。
槿鸢的性子跟宇文澈一模一样,认准了死理便不会回头。
说是过去了,就绝对不会再捡起来。
他微叹:“真想和你喝一杯。”
槿鸢道:“是啊。”
项南站起身:“上次一起饮酒还是一年前了。下次对酌,可能就是在你墓前了。”
槿鸢也站了起来,没受伤的手提着南风剑,淡淡道:“我要喝你做的陈酿。”
“好。”项南应了,“以后每年都给你酿。”
话落,南风剑在空中闪过,直直洞穿了项南的身体。
第十九章
大雨已停,四处泥泞一片。
槿鸢抱着莫英在树林飞速的穿梭着,迟停云慢悠悠的跟在其后。
直到一片稍干净的草地,槿鸢才停了下来。
莫英几乎是立即跳下了她的怀抱,连连倒退了几步,一幅对槿鸢避如蛇蝎的模样。
看着她的掩藏不住的厌恶,槿鸢也不在意。
——拿这种眼神看她的人多了,不差这一个。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莫英牙齿都在打颤,“你还杀了你的朋友!”
多么可怕,上一秒还在言笑晏晏的说着喝酒,下一刻就拿剑刺穿了朋友的身体。
她觉得眼前的人,和宇文澈一样狠毒。
面对莫英的话,槿鸢不想多做解释。
反正对她来说把莫英送到渝州就完事了,自己在她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不重要。
迟停云赶了上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这么一句话。
他好笑的问:“傻丫头。你就不怕这么说,你这位救命恩人扔下你不管了吗?”
闻言,莫英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停在了一幅英勇就义的表情。
“如果救我的人是要杀我的人,那我不活也罢了!”
槿鸢木然的眸子倏时晃了神,救我的人是要杀我的人……
是啊,若是早知道会落得那般下场,当初她宁愿冻死在雪地里。
那边,迟停云找了块干净的枯木坐了下来,“啪”的打开了扇子,慢条斯理的开口。
“话也不能这么说,谁要杀你,你便先让他去见阎王,何苦让自己死了便宜他人?”
他的话将槿鸢的思绪拉了回来,她默不作声地看向迟停云。
对方老神在在地扇着扇子,神态好似自己说了什么千古名言般自命不凡。
“人生在世苦短一生,你还任由人欺负,可不算个世界上顶大个的傻子么。”
顶大的傻子槿鸢被戳中了心肺,她将脸别开,望着草地。
看着像是在发呆,实际上却像是凝望着一段遥远的过去。
迟停云拿着余光时不时瞄着,感觉这人通体神秘得很,无喜无悲,对一切都是漠然。
反倒是莫英,显然把话听了进去,一副醍醐灌顶的模样。
这也是个傻的,若是世间的仇都如他所说那般好报,那怎么还会有冤死枉魂。
只见莫英又是“扑通”一声,跪在了迟停云面前:“求您教我武功!”
迟停云乐了,手中的折扇啪的收起,爽快的答应了:“好,我教你。”
他这个便宜师傅的姿态端得利索至极,登时就有模有样的指教起来。
一把折扇在莫英身上的各大穴位点着,边点边介绍。
“这是百会,气海,习武之人最脆弱的两处大穴,若是损坏了一处,你就别活了。”
“这是你任督二脉,若是通不了,你也可以别学了。”
在迟停云开口的时候,槿鸢就不再神游,装走若无其事的样子,却是在听着他的话。
听了半晌,她只觉得迟停云的声音漫不经心,看上去像是个不正经的二流夫子。
最后,折扇点到了莫英的上腹处,——这就是方才槿鸢一剑洞穿项南的位置。
第二十章
迟停云顿了顿,将目光轻移到不远处的槿鸢身上。
那人安静的坐着,好似对这边漠不关心。
他收回了视线,接着说:“这是中注,如果被刺中基本救不活。”
闻言,莫英心里对槿鸢的厌恶更甚一分。
她自幼学的礼孝贤德,这般残害同泽的行为,在她眼里简直发指。
“但是呢……”迟停云还有后话。
“如果你手下有分寸,也能不取人性命,只叫他没了行动的能力。”
莫英愣了愣,问道:“那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迟停云打开了扇子,轻飘飘的摇着,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
“因为有时候,你不得不动手但又不愿意伤人,就可以这样做。就比如,刚刚。”
听到这,莫英才反应过来。
倏时,一张小脸通红,偷瞄着不远处的槿鸢。
对方依旧是冷冷清清的模样,好像外界的什么事情都与她无关。
不管投到她身上的是鲜花,还是污泥,她也浑然不在意。
突然,她的脑袋被扇骨轻轻敲了一下。
莫英愣愣的转回了脑袋,对上迟停云意味深长的眼神。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小丫头,做人不能非黑即白,要学会审时度势。。”
这道理对于莫英来说有些深奥,迟停云灵光一动,略带揶揄地打了个比方。
“比如你的救命恩人看上去又丑又很不是个人,但实际上是个嘴硬心软的大美人;又比如你眼前这个玉树临风,潇洒俊朗的公子,实际上是个心狠手辣不亚于宇文澈的恶人。”
迟停云说完,脸上的表情敛了下去。
没有表情的他冰冷得像一把冷剑,光是靠近就能蹭下一块血肉。
莫英没见过世面,顿时吓软了腿,瘫软在地。
欺负完小孩的迟停云乐开了花,笑得眼眉弯弯,好像十分得意。
可他越笑,莫英心里就越发怵。
这时,她肩上落下了一只大掌,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过来,吃饭。”槿鸢把她扔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同时丢了一块饼,“吃完赶路。”
莫英手忙脚乱的接好,却只捧在手心里。
望着默默啃干粮的槿鸢欲言又止,红着眼眶的样子,像只人尽可欺的小白兔。
槿鸢不会安慰人,板着脸道:“有话就说。”
被她的语气一震,莫英鼻尖登时一酸,抽泣着说:“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哭哭啼啼的模样让槿鸢浑身都不自在,她眉头一蹙:“不许哭。”
被这么一呵斥,莫英立刻抿紧了嘴一丝呜咽也不露出来。
她盯着手里的饼出神。
其实她已经记得不太清了那晚的事了,只记得兄长与父母接连惨死在眼前的画面。
接着就是龚叔拉着她逃命,然后龚叔也死了,把她交付给了两个怎么看都不像好人的人手里。
她说要报仇,说要学武。
可现下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复仇谈何容易。
心里的惶惶与不知所措像汹涌浪潮将莫英淹没,一滴豆大的眼泪无声砸在了手背上。
为什么最后活下来的人是她呢?
莫英看着槿鸢腰间的剑,心里动荡不止。
第二十一章
为什么偏偏留下的是她,一个一无是处的她?
莫英死死的掐着手里的面饼,心里是翻江倒海的愤怒与无力。
“有哭的力气,还不如快点吃。”槿鸢瞥了她一眼,“别没到地儿,你先饿死了。”
闻言,莫英浑身一怔,接着大口大口的撕咬起来。
活像是把面饼当做宇文澈,手撕生吞残暴至极。
看着她这副模样,槿鸢心里泛起了丝丝的愁。
再一次想着,自己怎么接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
不等她想个明白,旁边又窜上出了人影。
“我呢?”迟停云恬不知耻的凑到了她面前,“我没有午饭吗?”
槿鸢斜睨了他一眼:“世子想吃什么没有,何苦跟着我吃面饼?”
迟停云笑吟吟地说:“世子我什么都吃过了,可唯独这面饼没尝过,瞧着很是好奇。”
看着他一派和煦地样子,槿鸢更是云淡风轻。
她把将手里的饼子掰成两半,现出白花花如棉絮般的内里。
“让世子失望了,它就是块普通又难吃的饼。”
可那迟停云却轻巧的拿走了其中一瓣:“往往最朴实的食材里,一定藏着很大地惊喜。”
听着这意有所指地话,槿鸢只装聋作哑,继续啃着饼子。
见槿鸢不搭理他,迟停云也不恼,无意咬下了一口,立时觉得入口干涩无味如同嚼蜡。
迟停云险些不顾体面吐出来,于是收起饼子不打算继续吃了。
却见槿鸢一口一口,吃得津津有味,仿佛没了味觉一般。
迟停云一手托着腮,打量着眼前的人,最后视线落在了她腰间的南风上。
看着看着,迟停云又晃了神。
那南风剑不长,却能在槿鸢腰间缠上两圈,那握着饼的手瘦如枯枝。
眼前的人,一眼看去骨瘦如柴,体态也是懒洋洋的没有正形。
这样的人扔在人群里便是用心找,也是分辨不出来的。
可偏偏迟停云就被吸引住了目光。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他坚信槿鸢的真实长相定不是现在这副模样,而且这人暗卫的身份也很可疑。
迟停云这个人没什么毛病,就是好奇心太重,闲得发慌。
他只想知道自己想知道地秘密,至于这人过往如何,过去如何,与他何关?
这厢,槿鸢眼观鼻鼻观心,专心致志的啃着面饼。
对面人眼神灼灼,如针芒刺人,她浑然不觉。
迟停云看上去性格不着边际,阴晴不定,嘴上说着一套手上做的又是一套,不能用常理判断。
她原也不想和这人有什么牵扯,只是现下被他撞见北晋这么一桩“家丑”,那么槿鸢就不能让他轻易地离开。
槿鸢打算着,自己需要找个时间,与这位远道而来地世子好好聊聊。
就在二人心怀鬼胎间,一声闷哼传来。
是莫英噎着了。
槿鸢无奈地扔了水袋过去,没好气道:“饭也不会吃了?”
莫英捧着水袋,闻言又红了。
她过了十二年地小姐日子,从没有听过一句重话,现在在槿鸢这里如履薄冰,好像做什么都是错的。
看着她这副受气小媳妇地样子,槿鸢心力交瘁。
只觉得这么一个小姑娘,竟比那一群暗卫还要难对付。
在她忧神间,身旁一只修长皙白的手臂便又柔又有力的伸了过来。
以一种飘忽的手法,直直的将槿鸢脸上的面具扯了下来。
第二十二章
面具“啪”的一声跌落。
那只手又迅速的想要摸上脸,却被槿鸢抬手格挡住了手臂。
“殿下,男女授受不亲。”
迟停云只是收回手,笑笑:“阁下的脸皮太厚,跟脖颈上的肌肤太不相称,该换了。”
不理会他的试探,槿鸢转脸看向呆滞的莫英:“还吃不吃了?”
槿鸢样貌本就丑陋,此时眼睛一横更是令人胆颤,莫英敢怕不敢哭。
迟停云慢悠悠的声音响起:“小丫头,你知道世界上最可爱的人是谁吗?”
莫英不敢出声,只巴巴的望着他。
好在迟停云也不需要人搭腔,一个人自说自话也能畅快。
他煞有其事的说:“是口是心非,嘴硬心软的人。”
莫英没听明白,于是下意识的看了眼槿鸢,对方恍若未闻。
用过饭,槿鸢径自起身赶路,莫英仓皇跟上。
这一路,只有迟停云在碎碎念着。
似乎是承了莫英那一拜,真想当个师傅般指教。
槿鸢分神听了一嘴,发觉迟停云说得不过是最基本的心法,便没有管了。
只是苦了莫英,又要记着迟停云念出来的心法口诀,又要紧跟着槿鸢的脚步,忙得是满头大汗。
这一动身,直到日沉月升才找了一家客栈歇脚。
莫英几乎是沾床就睡着了。
槿鸢坐在桌前,上面摆着凝胶画笔,都是制作假面的材料。
忽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是迟停云。
“不知阁下有空赏脸,同饮一杯?”
槿鸢肚子里揣着疑虑,欣然赴约跟着他翻上了客栈屋顶。
酒香醇厚,闻香自醉。
槿鸢看着迟停云细啜着,单刀直入的问:“世子来北晋所为何事?”
“为了你呀。”迟停云笑盈盈的。
这人脸皮比她假皮还要厚,槿鸢自然没把他的话当真,只当他不愿说实话。
那厢迟停云停了停,反问:“阁下当真就这么做了冤大头?”
槿鸢没有接,语气淡然:“行善积德罢了。”
她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被他赐毒,却不想,竟在大婚这日来了……槿鸢咽下喉间涩意,装作不知:“这是何物?”大太监正要回答,身后倏地传来一道清凛低沉的声音。“朕赏你的,是何物重要吗?”槿鸢闻声,忙单膝跪地:“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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