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3-16 12:10:49
知名作者“佚名”的小说《飞扬跋扈小公主》一经上线,已经收获了许多网友的追捧,主要内容:秦晏不说话,就直勾勾望着老皇帝。老皇帝皱起眉,目光锐利:「怎么,老三,你还有什么不满吗?」秦晏……...
我却并无睡意,只是在心里反复思索:秦宣与林遇辞自成一派,魏杭则被一桩婚事强行绑上了秦安的船,老皇帝已经将秦晏逼入绝境,想必他的反击,一定又痛又狠。
秦晏的动作,快得令我猝不及防。
宫宴结束后的第三日,满国都流言纷纷,皇上病体渐微,将传位于六皇子秦安。
纵然老皇帝迅速出手,还是没能遏制流言的扩散。
秦安大器未成,羽翼未丰,老皇帝不会允许他的意图这么快暴露于人前,于是又飞快地将秦晏拉出来,将查封京中命案赌场的差事交给了他。
也不知道秦晏是如何查的,他到那里时,正好遇见一个赌红了眼的男子举刀伤人,被他一剑斩断了手臂。
那男子撑着断臂,一路疯狂逃窜,竟从后门逃进了左相府邸。
秦晏很快带人闯进魏杭府中,当着他的面,将那个骂骂咧咧的断臂男子带走。
而那男子,竟然是魏杭正房夫人娘家唯一的亲弟弟,宋青。
因着从小娇生惯养,向来性格暴戾、无法无天,此前赌场发生的那两起命案,也与他有关。
再往深里查,他手中另有好几条人命,竟都是靠着秦国左相的名声遮掩过去。
一时间,魏杭声望跌落谷底,左相一脉势力收拢,数名门客被罢官,似已式微。
这一切,都是秦宣告诉我的,上一次也是他告诉我,宫宴之上,老皇帝会给魏若云与秦安赐婚。
只是出了些偏差,不知道魏杭对她说了什么,魏若云并未因此大闹,虽然眼睛发红,最终还是平静地接受了。
秦宣落下一枚棋子,抬眼望着我,笑道:「公主以为,这些命案都是宋青所为吗?」
「我说他是不是,有用吗?」我捏着一枚黑子,迟迟未下,却托着下巴看向他,「皇上说他是,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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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既然铁了心要磨炼秦安,当然不可能要他顺风顺水,免得他得意忘形,失了分寸。
秦晏这把刀如此好用,那多用用也是好的。
只是,老皇帝忽略了一点。
太锋利的刀,伤己时只会更痛。
这一盘棋下到这里,究竟是老皇帝利用了秦晏,还是秦晏利用了他,谁也看不清。
秦晏把这一池水搅浑,为的就是让所有人都看不清。
秦宣微微一怔,笑起来:「公主虽为女子,却机敏过人,迟国皇帝如此不上道,竟送你来和亲,实属屈才。」
我也笑,终于将最后一枚棋子落下,令秦宣满盘皆输:
「是我该夸四皇子,只端坐府中,却耳聪目明,对京中大事了如指掌。」
说到最后,我意有所指地看向了他身边的林遇辞。
他也垂眸看着我。
眼中一贯弥漫的雾气,却好像有了丝丝裂痕。
秦宣能知晓这些事,当然出自林遇辞的手笔。
上一次他对我说,他自己「虽知天下事,却无逐鹿心」,我就懂了。
他选择与林遇辞站在一处,说到底,不过是为了自保,而非真有上位之心。
怯懦又好色的皇子,如何能当得起一国之君?
只是……
林遇辞到底是什么目的,我竟然有些猜不透。
他不过二十有余,已经官拜右相,位极人臣,又怎么会甘愿陪着心无大志的秦宣,竟丝毫没有从龙之功的野心吗?
我叫了一声,他猛然回神,眼中铺陈的情绪一瞬间被尽数收敛,又回到了惯常的冰冷。
只是到底多了一抹复杂。
我微微低头看向他,又问了一遍:「三皇子在想什么?」
他抿了抿嘴唇,嗓音微哑:「公主若喜欢的话,这匹马便送你了。」
我当然喜欢。
迟国地形崎岖,马车常不能行,需要骑马。
因此我十岁学马术,十二岁就能骑马过街上山,甚至纵马越长河。
秦晏这匹马,浑身乌黑,四蹄踏雪,当为良驹。
只是……他送我这匹马,大概率不是出自偶然。
凭秦晏的审慎与狠绝,我不信他会无缘无故送我东西,想必定然有所图。
他所图之事,究竟是什么,目前一片迷雾,尚未可知。
我心念急转,面上却分毫不显,只笑着道:「那便多谢三皇子了。」
那天晚上,我在房中时,秦晏忽然来敲门,说要同我下棋。
等白棋呈围剿之势,将星星点点的黑棋围杀其中时,秦晏忽然停了手,抬眼看向我,淡淡道:
「京中局势已渐渐分明,公主既然觉得我不可靠,又为何对秦宣如此信任?」
我动作一顿。
果然,我不该低估秦晏。
「三皇子错了。」我微笑着道,「我谁也不信,不过是如同与你合作一般,与四皇子谈一桩交易罢了。」
这些日子,我总是去见秦宣,见面地点不是在他的四皇子府,便是在京中最大的青楼,还专门要了靠近下方溪流的济楚阁儿。
秦国是个多水的国家,即便在国都之中,同样处处静水流深。
两条护城河纵横交错,穿城而过,又分出无数支流,潺潺流淌,滋养出无数湿润静谧的好景致。
其中,就包括了我们最常去的那一处济楚阁儿窗外。
我在那里,明面上同秦宣一起听曲儿赏美人,饮酒作乐,实则在珠帘的遮挡下见了不少人。
其中有江湖门客,亦有朝廷官员。
我那父皇虽然昏庸无能,手中却掌控着先皇留给他的密探组织。
虽然在他的无用与秦国老皇帝的压制下,已经一缩再缩,到底还是留了几枚勉强可用的棋子。
其中有一枚,安插在秦国军中,已经坐到了副将的位置上。
他待在秦国十数载,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迟国人的身份,骤然见到我,脸色煞白。
我微笑着问他:「程将军是想助本宫一臂之力,还是想身份败露,死无葬身之地?」
我在迟国飞扬跋扈多年,皇后恨我入骨,却始终杀不了我,当然不是因为她不敢。
而是不能。
我母妃失踪前,父皇十分纵着我,连御书房也允诺我随意进出。
而掌管密探组织的信物,我正是在御书房的暗格中摸到的。
起先我只当个好玩的物件拿着,父皇许久不管,也不曾留意过。
后来母妃失踪,我失宠,这东西我便贴身藏好,直觉总有一日能用上。
我拿着信物,命程副将在京中暗布兵马,用以监察秦晏与秦安的动向。
秦晏眉眼轻动,忽然伸出手来握住了我的手:「你与秦宣如何,我不管。但你要离林遇辞远一点,他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是他第三次在我面前说起林遇辞的事情。
但我从来没觉得林遇辞是个简单的人。
我轻轻地笑:「可林相风姿出众,才貌过人,本宫实在舍不得,怎么办呢?」
「哗啦」一声,秦晏蓦然拂落满盘棋子,将我按在棋盘上。
坚硬的玉石硌着我的后背,温度在冰凉与滚烫间反复传递。
「迟绯月。」他一字一顿,声音沉冷,「你来秦国,是要嫁给我的。」
我万万没想到秦晏这时候竟然说出这种话,当即嗤笑一声,揪着他前襟,抬起下巴道:
「三皇子是不是忘了,本宫与你之间有生死大仇?」
他眼底的光一瞬间黯淡下去,嘴唇翕动两下,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丢下我走了。
惺惺作态。
我冷笑一声,翻身坐起来,将被揉乱的裙摆展平,施施然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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