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钟声守遂遂小说 钟声守遂遂第2章

时间:2023-02-13 14:00:12

《钟声守遂遂》是一本新鲜出炉的短篇言情小说,该小说由金牌网络作家佚名精心编写,讲述了钟疏遂遂之间一波三折的故事,《钟声守遂遂》该小说讲述了:青穗扶着我坐起来,我张开双臂道:「让我抱抱。」祖母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到我怀里,她的动作感染了我,我甚至不敢太用力,只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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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内容试读

钟疏也知道我的性子,是以他会尽力为我推掉长安城里贵族夫人的宴会。

我对谁都是淡淡的,也只有在钟疏面前才会流露出温情。钟疏似乎也很享受这种特殊的待遇。我很感激,他总能将我的缺陷美化。

我是一个极致悲观的人,我常常幻想我大限那天会是怎么样的场景。我甚至连我的结局都看到了。但钟疏的出现让我暂停了这种绝望的臆想。

这人世间如此令人绝望,如同一潭泥淖,恶臭难闻。而他鲜活,生气,意气风发。

他教我收余恨,且娇嗔,休自葬,勿恋逝水,苦海回身,免受孤身流放苦。

西狄扰境,钟家军出征的前一天晚上,钟疏躺在床上抱着我。不谈国事,不谈边境,只给我描述他往日少年时候干过的混账事。

他说他的祖父刻板,常常抄着一根木棍要么候在后门那,要么等在墙根,等他偷摸着溜进来的时候,猝不及防冲他背上来这么一下。老头子看着气势大,其实手下不重,当时钟疏还以为是老头子年老了,身子弱,不愿让他伤心,每次都惨叫着冲出去,被他追得满堂跑。

又说祖父去世的那天,把他单独叫来了床前。跟他说,他是所有子孙里头最像他的,少年时候虎,作天作地,什么也不怕的样子,其实心里头软,说难听些就是有些优柔寡断,这也想要,那也想要。他还说他这样的性子待在小城里头还好,钟家护得住他一辈子。

祖父一辈子从白身做到宰相,很是艰难。年少时候满心都是苍生,结果到了中年,被沉疴痼疾的朝局所累,失望透顶,携全家老小回了故乡。

钟疏一直在说,铜壶响了好久。等他安静下来,天边响起一声鸡鸣。

我依偎着他,默不作声。

好半晌,他轻声问我:「我要是走了。你偷偷哭鼻子怎么办?」

我说了好长一句话:「那我光明正大在你面前哭,你哄哄我。」

「哭吧。哭完再哄。」

我流了会儿泪又眯了一会儿,房外就有人开始催了。

钟疏让我继续睡,我摇摇头,为他穿上战衣。

穿完了以后,我从箱底拿出一块长命锁,是我小时候打的。

我给他戴上,吩咐他不许弄丢了。

钟疏有些囧然,嚅嗫着说这是小孩子才戴的,他都多大了。

我盯着他,半晌伸手去解我的长命锁:「不要也罢。你以为我稀罕给你!」

钟疏忙按住我的手:「别别别。我要我要。是我死皮赖脸要的。」

号角很快吹响。钟疏同我额头对着额头:「我要是走了,你半夜做噩梦怎么办?」

我道:「那你就早些回来。」

钟疏不让我出城送战,怕我又难过。他出门前去长安城大大小小的书摊买了游记、话本,还嘱咐若再出了新的一定要送去将军府,留了好大一笔押金。

钟黎也怕我孤单,日日与我做伴。

其实我吃好喝好,每日到了时辰就入眠,睡得十分香甜。

不仅没有思念成疾,消瘦憔悴,反而胖了好几斤。于是祖母看我愈发不顺眼了。

青穗观察了几日,为我请了个郎中。

郎中说,我是有孕了。

当晚,我修书一封,远送边防。

祖母很是高兴,连带着对我的态度天翻地覆,补药一个劲儿往我房里送。

我照顾自己的同时把肚子里那块肉也照顾得很好。虽是初次怀胎,但肚子里的孩子乖得很,我并无孕吐的不良反应,反倒胃口大开。

边关那边捷报连连,钟家军骁勇,打得西狄人落荒而逃。钟家上下人心振奋,祖母却未有多高兴。

钟黎来我房里的时候,不解为何祖母终日忧心忡忡。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给她设了个喻。

「就好比我将一群蚂蚁用石头围住。蚂蚁很安全,因为无论有什么危险,都有石头为他们挡住。但若是这些石头的力量太大了,蚂蚁全去崇拜石头了,谁去跪拜蚁王?」

她懵懵懂懂。

自古有多少将相死在功高盖主上。更遑论钟家祖父曾是宰相,门生遍布朝堂地方。钟家军太过风光,迟早引来红眼。

但我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的快。

连胜的钟家军于长汀惨遭埋伏,西狄主力几乎全出,边关又是岌岌可危。

怀孕的我嗜睡,还在梦里时听见外头一片嘈杂声。青穗叫醒我,边为我套上外衣,边告诉我钟家变天了,一队羽林军正往将军府来。

钟家人心溃散,关键时候祖母站了出来。

钟家府上还养着私兵,可护送我们南逃。只是此去凶多吉少,祖母望向我,沉吟片刻,将府兵分作三拨。一拨留在府上同羽林军对抗,一拨护送钟家子弟南行,一拨则护送我往西北边关去。

我大着肚子,带着钟黎和青穗,一路西行。路上艰难险阻不必说,等我到边关时,已是三个月过去了。我消瘦了一大圈,肚子鼓得吓人。

才到钟家军军营,我就晕了过去。

一路上不论多苦多难,我都未曾掉过一滴眼泪,一直到军营,我脑袋里绷着的那根弦才断掉,那股精气神也撑不住了。

醒来时候,一眼望见头顶简陋的帐篷。我张了张嘴,发现声音沙哑得很。

喉咙里干得冒烟,我只好起身去拿桌上的茶壶,却没倒出一滴水。

钟疏这时候进了帐,冲过来一把把我横抱住。

他瘦了,眼底布满血丝,脸上胡子拉碴的。

「要喝水?」

我点点头。

他唤人去烧。

我抬手摸了摸他的胡茬儿:「你没照顾好自己。」

「哪有?」他按住我的手,挠了挠手心,「不过是最近忙,没来得及刮胡子。」

「茶壶里头都没有水,还说照顾得好?」

他自知理亏,不好意思地笑,垂首要来蹭我的鼻尖,讨好地亲了亲。

他一靠近,身上那股过了夜的汗味、血腥味扑面而来,我皱了皱鼻子,从下巴处一把推开他的脸。

「臭。」

「有吗?」他把我放在床上,自己凑近衣服闻了闻,「我没闻到啊!」

「都馊了还说没有。」

其实我自己赶了好多天的路,浑身也干净不到哪去,但我就喜欢数落他。

一见他吃瘪,我就高兴。

钟疏先自己洗了个冷水澡,浑身哆嗦着进来就冲我喊冷,把手伸进给我准备的热水里。

他的手暖了才开始给我擦身。

我瘦了许多,肚子鼓鼓胀胀的,看起来有些吓人。

钟疏擦到肚子那,眼神温柔下来,软得能滴水。俯身亲了亲,又把脸贴上去,我也把手放在他脑袋上。

突然,肚子动了动,我的肚皮上鼓了一个小包又很快消下去。

钟疏一脸新奇:「他还会动?」

我噗地笑出了声。

他这模样实在有些傻气。

正这时候,他脸上突然被踹了一脚,正中颧骨。

明明是不重的一脚,他却好像被踹蒙了。

一下子跳了起来,僵在那里,直愣愣看着我的肚子,又转过来看我。

我失笑道:「他又不会跳出来吃了你,你怕什么?」

三、

我和他说了一会儿话,又忍不住阖上眼睡过去了。我没有同他说钟家的事,也不想过问边关的事。我不想谈论太多,也不想打扰这一时片刻的宁静。

后来钟黎同我说,钟疏已经派人去接祖母了。钟家军长汀一战大败,实际是因为朝廷派来的监军将军情泄了出去。当今皇帝疑心太重,一直想压制平衡各方势力。而钟家刚好做了这个出头鸟,一旦钟家军回朝,民心所向,更难制衡。

何况战败的结果不过是将西北一点贫瘠旱地割出去罢了,半壁江山亦是帝王的江山。

钟家这一次是骑虎难下。不打,则族灭。若是要打,自西北到长安,这一路又岂是那么容易。

就在他举棋不定时,钟疏的舅舅替他做出了决定。

此人是钟疏母亲的嫡亲弟弟,名唤秦厉殊。秦家世世代代镇守西北,却得不到应有的待遇。

秦家,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钟疏为这事烦忧,但他从不在我面前提起。只是夜深时候,我总能感觉到他睁着眼睛,无半分睡意。

在一个他又是彻夜未睡的黎明,我隔着被子拥住他。

他以为我做噩梦了,回抱住我轻拍我的背。

我摇头:「我一夜没睡。」

「可是我扰着你了?那今晚我铺个矮榻睡吧。」

「钟疏,你告诉我,你在犹豫什么?」

他沉默了不知多久:「遂遂,这不是一条通途。有十分之九的可能,我会葬送所有人的生命。」

我摸过他的眼角,那里有些粗糙,有些湿润。

我的丈夫不是圣人,数万人的性命就在他一念之间,是人,就会犹豫,会害怕。

我握住他颤颤的手掌,牵着放在我的肚子上。他慢慢地平静下来,我告诉他:「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的脸埋在我的颈窝里,我五指成梳为他从发端理到发尾,我的颈窝里头渐渐濡湿了一片。我什么也没说,拿了帕子为他擦后背发出来的汗。一直到上半身都麻了才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又麻了。」

他埋在我的颈窝里笑了,轻轻啄了啄我的皮肤。

一如我们初次相处时的模样。

「天亮了。」

那一晚,我记得清清楚楚。我知道我可能放任了什么不可控的东西的出现,可我别无选择。

留给钟家的,从来是一条死胡同。要么困死,要么负隅顽抗,卸墙求生。

钟秦两家终究还是反了。

钟疏去打头战那天,正好是我临盆的日子。

在这般简陋的环境下生产,我到底有些怕。

阵痛刚开始我只是咬着牙默默流泪,到了后头我便开始抽噎,痛楚占据了我脑海所有的意识。据青穗后来同我描述,我生了一天一夜,破口大骂了钟疏三个时辰。

所幸生产过程还算顺利。

隐隐约约我听到一阵婴孩的啼哭声,青穗将孩子抱给我看,是一对龙凤胎。

哥哥长得皱皱巴巴的,像个老头子。妹妹就更惨不忍睹了,小鼻子小嘴巴,青青紫紫的。

我还止不住地抽噎:「怎么像猴子一样,这么丑?」

妹妹不知是不是听懂了,扯开嗓子号起来。我更难过了:「怎么我怀胎十月,连句丑都说不得了?」

青穗将两个孩子抱出去给祖母看。外头爆发出一阵激烈的讨论声,我泪眼蒙眬看着窗外面。

月色正好,银白色月光洒在床前,好像一把细盐。

我想起早前读过的一句诗: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这一天,距我脱离苦海已过去整整一年半。在我十九岁这一年,我一夜之间与两个生命联结到了一起——会叫、会哭、会笑的两个小人。

我的小男孩,叫钟斛;我的小女孩,叫钟翘。

钟疏浴血站在高墙之上,举目四望,尸骨成山,血流漂橹。一只绣着「钟」字的大旗插在城楼上,狂风呼啸,烈烈作响。

这是他攻下的第一座城池,和他以往打的任何一场胜战的性质都不同。他的盔甲上沾满了鲜血,而这些鲜血都是在为他的问鼎之路铺道,往后,还有更多。

他的手止不住地颤。

想起祖父曾经同他说过的话,他说人一定不能太贪心。一旦认为你可以掌控更多,往往不可控的事情就会接踵而至。

一小兵突然急匆匆跑过来,道:「将军,夫人生了。」

钟疏喉间一哽:「是否平安?」

「夫人与小公子、小女郎,皆无碍。」

远处的黑云消散,金色阳光自云中罅隙投射而下,普照大地。

「遂遂,天亮了。」

那名钟家小兵听到这么一句低沉的呢喃,偷偷抬眼去望主帅,不知是不是他看花眼了。

那个永远挺直了脊梁的钟家的主心骨,眼角有水光闪现,转瞬即逝。

我昏昏沉沉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候发现祖母坐在我床边,两手抱着孩子。她身后站了个俏丽的姑娘,也抱着个孩子。

「祖母?」

祖母难得和蔼地看着我,满脸慈爱地看着怀里的孙子:「你辛苦了。这次你是我们钟家的大功臣。」

青穗扶着我坐起来,我张开双臂道:「让我抱抱。」

祖母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到我怀里,她的动作感染了我,我甚至不敢太用力,只觉得怀里陷了团棉花,奶香奶香的。

儿子还在睡,我忍不住低头亲了口他的眼皮子。他眼睫毛颤颤,竟然睁开了眼睛,葡萄般的黑眼珠圆溜溜地转,朝我「咯咯」笑了。

他一笑,那姑娘怀里的妹妹被吵醒了,打了哈欠开始哭。

祖母把妹妹也抱到我怀里。

哥哥听见妹妹在旁边哭,笑得更加响亮。我被逗乐了,也低下头安抚地亲了妹妹的眼皮子,她才稍稍平息下去,呼吸声又沉了。

「哥妹俩就只认表嫂嫂呢。方才他们也哭过一会儿,怎么哄也哄不好,表嫂嫂才亲了两口,就乖成这样了。还是得娘亲在才行呢。」那姑娘笑盈盈地说。

祖母看着孩子,脸色却不太好看。她喜欢孙俩喜欢得紧,偏偏哄不过亲生娘亲。

祖母不说话,我也不好一直安静,看着那姑娘:「这位是?」

祖母道:「是疏儿母亲的娘家人,闺名唤作秦淮。你唤她表妹好了。」

秦淮性子看起来大大咧咧,毫不见外:「我有十年没见过表哥了。没想到如今再见面,他都娶了个这么好看的嫂嫂了,还生了两个孩子。表哥真是福泽深厚。」

我肚子有些坠,祖母看出我有些不适,也就带着秦淮走了。

看秦淮的背影,她也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孩子,一身火红骑装,身上挂满璎珞珠饰,性格也如装饰一般张扬火热,风风火火。

钟黎在祖母出去不久后溜了进来。她长大了些,个子也拔高了,就是性格还是那样腼腆,进来以后没怎么说话,模样看起来不太高兴。我以为她是怕军营里的生人。

钟黎逗了一会儿妹妹后,忧心忡忡地告诉我,祖母和秦家舅舅在商讨要把秦小姐嫁给哥哥。

我手指一颤:「嫁?」

钟黎点头:「就是抬作平妻。」

难怪祖母方才带秦淮来我房里,原来是来打个照面。

「你哥哥回来了吗?」

「还没呢。不过应是两天后就能回来了。」

「这件事,让你哥去处理就好了。」我抚平她皱着的眉头,「你一个小姑娘,整日不想着如何去耍,为我担忧个什么?军营这边鱼龙混杂,你要是出去定要多带几个人,要是被欺负了,你哥哥不在,嫂嫂也会替你出头。」

钟黎乖乖称好,过了会儿又十分好奇地问我:「要是哥哥真娶了秦小姐呢?」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那黎黎就帮我削他一顿好不好?」

小姑娘笑得眼睛弯弯,点头如捣蒜:「好!谁都不能欺负嫂嫂,祖母不行,哥哥也不行!」

那天晚上我刚给哥哥妹妹喂完奶,两个小屁孩吃完后都吐了我一身奶。我弄干净后用手指挠他们短短的下巴,逗得他们咯咯笑。

青穗说我小孩子脾气。我歪头凑近对着妹妹:「嗯?有吗?」

妹妹笑出了一个鼻涕泡,打破在我脸上。青穗和屋子里的仆妇被逗笑。

我接过青穗递过来的帕子,还没擦呢,帐外就响起急促沉重的脚步声。我的心怦怦地跳,直起身来。

钟疏突然掀开帐布,大马金刀踏进来,一见到我就急急忙忙走过来。

青穗带着帐子里的人退出去。

钟疏站在我面前,一把拥住我。他身上还裹挟着西北大漠的寒凉。我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低。他的脸很冰,我蹭蹭他。

「遂遂,」钟疏低语,「我来晚了。」

我躲开他凑过来的脸,一口咬住他的下巴,力道不轻。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很怕,昨天我很怕就那么死了。」

钟疏有些手足无措,我把哥哥抱给他:「不抱抱他吗?」

不知是冷,还是紧张,他的四肢僵硬得像是假的一样。哥哥本来睡着了,一下被硬邦邦的触感扰醒,一双眼珠子睨着看了一眼抱他的男人,骤然扯起嗓子大哭起来。

钟疏条件反射看我,好像四肢都不是他的了。

「看我做什么?」

「他哭了。」钟疏看着也要哭了。

「哭了就哄啊。」我又举起妹妹,「要不,试试这个?」

钟声守遂遂

  • 作者: 小王
  • 类型:短篇言情
  • 已完结

这下我结结实实叫了出来,眼角飙出几滴泪。我实在气不过,扔掉他的手,结结实实在他肩上背上打了好几下。「钟疏!」这是我第一次唤他的名字。他哈哈大笑,不闪不躲,边挨打边笑。一直笑弯了腰,笑得躺在被衾上直抖。这时候他骨子里的那种少年气才真真正正显露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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