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初恋姗姗来迟林落 主角是林落阎陆的小说 《虽然初恋姗姗来迟》 全文在线阅读

时间:2021-03-12 09:53:50

主人公叫林落阎陆的小说叫《虽然初恋姗姗来迟》,这本小说的作者是正月初三倾心创作的一本现代言情风格的小说,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我和我的偶像灵魂互换了!阎陆醒来的时候,后脑勺还一抽一抽地疼,等眼前一阵一阵的黑圈儿散尽时,他看见正对着自己的那面天花板上贴满了自己的照片,他皱着眉转过头,看到挨着自己的那一面墙上也全贴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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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内容试读

你小心点,那是我的头,别撞傻了

齐鸣看见小锅回来带上了一个女孩,看着不是话多的人。齐鸣皱了皱眉,这世界上让他最虚的就是话少的人,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但话少也不是没有好处,不会到处乱传八卦。就这一点来说,齐鸣虽然不放心这个女孩,但也没说什么。

他看了一眼小锅,小锅很识趣地解释:“这位叫林落,矛迩美院的,是新来的助理。”

齐鸣说:“高才生啊。怎么会想到来当助理?”

小锅看了一眼身边的姑娘,发现她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于是认命地继续解释:“那天阎陆哥在杏城撞到的那位就是眼前这位,也算是旧相识,嗯……反正也挺有缘的,她也很好奇大明星的日常,然后阎陆哥也同意了,我就把她带来了。”

“阎陆同意了?”齐鸣惊讶地看着小锅,然后又掉转目光看向齐鸣身边的女孩,“我是齐鸣。阎陆的经纪人。”

阎陆点点头,淡淡地开口:“嗯。”

“……”

齐鸣心里想,怎么回事,有种不太对的感觉—怎么感觉面前这女生有阎陆的味道……

小锅则一脸感慨:不愧是阎陆哥喜欢的女孩子,这气场,啧啧啧。

林落上完厕所出来,看见阎陆已经到了,现在他正和齐鸣、小锅站在一起相对无言。她甩甩手,随意地在后腰上把手擦干,热情地向阎陆打招呼:“阎—耶!今天天气真好啊!来了?”

说完,林落心虚地咽了下口水,刚才差点直接顺嘴喊出“阎陆”了。

阎陆皱皱眉,眼睛死死盯着林落—刚才她手直接擦后腰衣服上了。

“你—”阎陆想了想,没把话说完,勉强回了林落的话,“嗯。”

林落热络地挽过阎陆的手,对齐鸣还有小锅介绍道:“这是林落,嗯,矛迩美院一个特别有才华、特别好看、特别可爱的—”

“撒开!”

林落话没说完,阎陆就打断了她的话。

“嗯?”林落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阎陆抿抿唇,看着林落挽着自己的手,想了想措辞,然后低声说,“你阳刚一点好不好?”

“噢!”林落恍然大悟,撒开挽着阎陆的手,转而“阳刚”地把手搭在阎陆肩上,给了阎陆一个安抚的眼神—你看,阳刚了。

阎陆深呼吸一口气,把一句“我跟你熟吗”憋了下去。

齐鸣和小锅对视一眼,两人眼底都写着明晃晃的不可置信。“阎陆”什么时候这么主动揽一个女孩子了?而且,看起来,那女孩好像还不怎么乐意搭理他。

两人心底陡然升起崇敬之情,齐鸣多看了“林落”一眼,小锅则默默地对“林落”比了个大拇指。

林落手挠挠头,不知道该干什么,于是把手机揣兜里了。没到五秒,她又闲不住地把手机拿出来,解锁、锁屏操作一顿,无聊极了,又把手机放回兜里。手指不安分地在膝盖上弹来弹去,幻想自己现在正在维也纳金色大厅里弹钢琴,范儿可足了。

“擦手。”

阎陆递来一张消毒湿巾。

“啊?”

林落没反应过来,刚才自己没摸什么啊。

“擦手。”

“我刚才没摸什么……”

“擦手。”

“行行行。”林落没办法了,举手投降,“擦手,擦手。”

小锅看着觉得好笑,他乐呵呵地说:“阎陆哥跟林落比起来,好像洁癖都没有了。”说完,他一脸回忆往昔的表情,“以前阎陆哥也是就算刚洗了手,转头只要摸了新的东西,就得再拿消毒湿巾擦一遍。好多次我都觉得阎陆哥手上的皮肤应该比我们要薄一点。”

齐鸣想了想,兴致也来了,跟着说:“就是。手机不也一样嘛,隔一会儿就拿酒精棉擦一遍,我感觉那手机上别说细菌了,应该比我脸都干净。”

小锅说:“哎,说起来,好像最近阎陆哥的洁癖好多了?”

齐鸣点点头:“好像是,嘶—好像就是从上次在学院路撞了林落之后吧,回来跟变了个人似的,丢三落四就不说了,关键是洁癖没了。有时候我看他上了厕所出来手都是干的,可诧异了。”

听到齐鸣的话,林落后背陡然一凉,看都不敢看阎陆的脸色,急忙解释:“偶尔,偶尔,也就偶尔中的偶尔分之偶尔。”

阎陆眼睛里含着冰块似的看了林落一眼,没说话。

林落讨好地笑了笑,又抽了一张消毒湿巾,把自己手里里外外指缝指尖都擦了一遍,擦完,伸直在阎陆眼前晃了晃,你看,干净了。

虽然和阎陆的会合不像林落想得那么**澎湃火花四射,但好歹还是在一个空间里待着了。

林落耳机里放着《LaValseD’Amelie》。她心情很好地跟着一起哼。

谁敢相信,她现在正和阎陆共处一个车厢,待会儿还要一起去参加一个采访。

活的阎陆,真正的阎陆,有灵魂的阎陆。

林落闭上眼,哼着《LaValseD’Amelie》(艾蜜莉圆舞曲),感觉自己到了《天使爱美丽》电影里面的阳光下,法式小店在街边林立,红色碎花裙角在风里旋转,墙上的彩绘张牙舞爪,她心里默念着那句经典台词:没了你,良辰美景更与何人说。

没了你,良辰美景更与何人说。

林落嘴角挂上笑意。

她把这句话给阎陆发了过去,随机附赠了一个可爱的笑脸。

阎陆手机亮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然后往林落这个方向扫了一眼。林落看他低头写些什么,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好久。

她满以为最后能收到一篇议论文,结果就两个字儿和一个问号:

有病?

林落翻个白眼,撇撇嘴,也不给阎陆笑脸了,脸转向窗子那边,专心看窗外风景了。

阎陆盯着林落的后脑勺,盯了能有一分钟,后来觉得脖子有点酸,就把头回正了。

刚好林落也觉得脖子酸,她把脸从窗户那边转回来,看阎陆坐得端正笔直的,脸上波澜不惊。

骂完人面不改色,这心理素质。

林落默默竖了个中指。阎陆跟太阳穴长了眼睛似的,准确地转头,捕捉到林落的眼神,他一挑眉,眼皮微抬,有事?

林落摇头,摇头,再摇头,没事没事。

后来收工后林落回到酒店,想起在车上和阎陆的互动,越想越觉得傻,不知道的以为两人哑巴呢,全靠眼神传递思想。又一想,肢体语言传递应该比直接说话要快吧,因为光速比音速跑得快。

她嘴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带上怎么压都压不下去的笑意,在床上翻滚了好几圈,最后把脸深深地埋进枕头,闷着声音大叫了一下。

阎陆敲了敲门,没听到林落的应答,他没什么感觉地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见林落整个人趴在床上,头埋在枕头里,两只脚跷着,还是内八,现在正一上一下在空中晃着。

“……”

好娘。

怎么这么娘。

阎陆皱着眉,走过去,咳了一下。

林落从枕头里抬起脸,两眼还雾蒙蒙带着水雾。

“你哭了?”阎陆问。

“嗯?没有啊。”林落揉揉眼睛。

“哦。”阎陆低着头,眼睛从自己的脚尖移到桌子腿儿,又从桌子腿儿移到床腿儿,“你帮我个忙。”

林落坐起身,手放在膝盖上,规矩得像只鹌鹑。

“好!”林落说。

“就是……”阎陆咳了咳,“你帮我解下……”

后面几个字太模糊,即使室内一点多余的声音都没有,林落还是没听清,她下意识追问了一句:“啥?”

“就……”阎陆又重复了一遍,但也就是一串声儿大点的模糊音,林落还是没听清。

“啥啊?”

阎陆叹一口气,抬起眼:“内衣!内衣带!帮我解一下内衣扣!听清了吗!”

“听清了,清了。”林落憋着笑,憋得脸都红了,她立起身子,跪在床上,拍拍阎陆的肩,“转过去。”

阎陆耳朵尖儿红着,但他努力镇静着,一脸镇静地转过身,把背留给林落。

林落手法熟练地给阎陆把内衣扣解了。

突然,林落嘴角一挑,手没松,继续拽着内衣带,往后拉了一长截儿,然后“啪”的一声,内衣带弹了回去。

阎陆后背一僵。

“你!”阎陆捂着胸转过身,怒气冲冲地瞪着林落。

林落耸耸肩,笑得放肆邪祟,配上“阎陆”的脸,居然意外地和谐。

“没抓牢。”林落这话说得面不改色,“不好意思啊。”

让你白天骂我。

林落看着阎陆一步比一步重地离开房间的愤怒背影,手撑着下巴,笑得很慈祥。

云海缠绵,飞机这架钢铁做的小鸟在漫无边际的云海里循规蹈矩地飞翔着,云白得像泡芙里的奶油,一团一团包裹着蓝天。

林落眼睛上盖着眼罩,却睡不着。

阎陆问她:“你能演戏吗?”

林落老实地回答:“不能吧,应该。我连该看哪儿都不知道。”

阎陆:“所以一会儿你跟齐鸣说一下,就说近期你的工作安排就暂时不接戏了。”

“那我该做什么?”林落眨眨眼,“坐着?看42次夕阳?”

阎陆瞄她一眼:“你要真能安静坐着也行。”

“算了吧。”林落说,“要不,我可以去上综艺吗?好像挺好玩儿的。”

林落说完颇为心虚地看了阎陆一眼,面前这尊神可从来没参加过综艺,一出道就是影帝,之后也是不断地接戏,跟现如今的娱乐圈风向一点也不搭边儿。

阎陆皱着眉想了想,半晌才说:“你想去就去吧。”

林落神色一亮,笑眯眯地看着阎陆,声音里满是欢喜:“谢谢你!放心吧,我肯定好好表现,不会给你掉粉的!”

阎陆哼笑一声,没理林落。

过了好一会儿,林落才听见在一旁的阎陆慢悠悠甩出一句:“好歹能给我挣点钱。”

“……”

林落莫名觉得自己出身贫苦需要接客是怎么回事儿,然后阎陆就是手抄着站在身后监督她不要偷懒的“妈妈”?

林落抖了抖,驱除掉脑子里没章法的幻想。

齐鸣效率也很高,立马就接了一个《漫长的旅途》真人秀。

节目嘉宾连上阎陆总共是四位,两周的时间,一路上经过意大利、法国、罗马,然后南下到非洲,最后从摩洛哥飞回北京。节目打的旗号是旅途真人秀,给的台本相对来说是比较少的,估计是导演组一看嘉宾阵容里有阎陆就知道不管是什么“剧情”都有观众买账。

行程算得上紧,林落临出发前,有些紧张地拽着阎陆的袖子,问:“一会儿我和其他嘉宾见面了怎么说啊?”

阎陆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该怎么说怎么说啊。”

“不行,我有点紧张。”林落还是不松手,“这几位我都是在电视里才看过,一会儿居然就要见真人,然后还朝夕相处两周,太恐怖了。”

“什么就这几位了,你知道来的都是谁吗?”阎陆有些不以为然。

“有陈凡吧,还有谢萍宜,然后好像还有张甜甜……”这些都是齐鸣跟她提前说的,这几个人林落也认识。

陈凡是最近爆火的“宝藏歌手”,之前一直默默无闻,是半年前一首《恐龙》才火起来,瞬间家喻户晓。大家一路顺着轨迹往回看,才发现他给好多歌星都写了词曲,还个个质量不差,调子朗朗上口,歌词也平实但直入人心。

谢萍宜则代表了老一辈艺人,是四个嘉宾里年纪最大、资格最老的,四十七岁,不管怎么算也算是大龄了。其代表作《夜泪》当年火遍大江南北,后来再出新歌也不能超越《夜泪》,现在已经转到幕后。据说副业是投资,一投一个准,赚了不少钱。平时也时不时接一些综艺,做一些节目的评委,算起来,这个《漫长的旅途》还是谢萍宜第一个外景综艺。

陈凡性格温和,戴着黑框眼镜,胖胖的很可爱,偶尔一句话很有萌点,综艺效果一直不错。谢萍宜则更不用说,在圈子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傻子也学会了圆场和察言观色,何况她本来就是人精。有她控着圆场,林落不担心场面尴尬。

林落唯一担心的就是张甜甜,之前她还是广大网友中的一员的时候,经常看见这位张甜甜霸占热搜榜,时不时就引爆大众眼球,说话大胆辛辣,不怕得罪人,脾气暴就算了,关键背后的团队了得,硬生生把“没脑子”炒成了真性情人设。

这种人林落一想就头皮发麻,她最怕的就是在接下来的两周里和这位张甜甜起冲突。

因为根据林落本人这么多年的经验,一般要是与人吵架的话,她在当时当地都发挥不好,得回去晾个几小时,然后才能想明白当时哪句话该怎么回。

阎陆不知道哪来的和林落的默契,一看林落的神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所以,阎陆盯着林落,警告她:“你现在顶着我的身体,要是你在节目中途有什么行为不对,你最好做好后果自负的准备。”

林落撇撇嘴:“嘁!”

阎陆也不接话,只是伸手作势要敲林落的脑子。林落反应迅速,立马撇头躲开,这一躲不要紧,直接撞上桌角。

林落疼得龇牙咧嘴,等眼前一阵一阵的黑过去,她睁开眼睛,聚焦视线之后,看见阎陆坐在自己对面,一脸心疼。

林落不自觉地抿抿嘴,脸上染上绯红,这个人看起来冷淡,其实很关心她嘛。

阎陆说:“你小心点,那是我的头,别撞傻了。”

“……”

林落暗自翻了个白眼,等那点绯红消失得一干二净,她想了想决定证明自己的智商:“有一辆公交车,上面有十个人,到站之后下去了九个人,然后又上来十二个人,后来又下去八个人,请问公交车司机是男的还是女的?”

阎陆一脸看二傻子的表情盯着林落:“这种老梗……你山顶洞人重见天日了啊?”

“那你说最后车里还有几个人!”林落被阎陆损得有些不好意思,恼羞成怒道。

“五个。”

阎陆半点停顿没有,直接说出答案。

林落在那儿算半天,然后咳了咳:“算你对了吧。”

阎陆没理她,只是嘲讽地瞄了林落一眼。

想证明智商反被智商误的林落想了想,觉得歌里唱得对,要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能任人撵着走。

她笑了笑,说:“我觉得我很可能会跟张甜甜干起来,我看她不是善茬儿。”

阎陆不傻,他当然在第一时间知道了林落说这话的意思。

“你敢。”阎陆眯着眼威胁。

“你看我敢不敢,”林落破罐子破摔,反正到时候真正在镜头前的不是阎陆,是她,“我还专门去揪她头发,顶着你一米九二的身高和毫无表情的脸去揪她头发。”

阎陆被她描述的画面吓了一跳,心里一沉。说不定这人真干得出来,毕竟在她身边的都不是正常人—阎陆想了想她铺猩红色床单被罩的舍友卫星星,然后又想到那个正在追求她的绝世话痨叶停。

“你喝不喝水?”阎陆沉默了一会儿,问林落。

“扑哧”一声,林落笑了,拍拍阎陆的肩,“放心,我好歹是你粉丝,不会干毁你形象的事的。”

林落一拍他的肩,阎陆就回想起昨天在酒店里被林落“调戏”的事儿。

“你洗手没?”阎陆不自然地躲开了林落搭在他肩上的手。

“哎,”林落说,“你真的是,我刚拿消毒湿巾擦了手。”

“‘刚’是什么时候?”

“三十分……”林落刚准备扯犊子,瞥见阎陆的脸色,不自觉地心虚了,“两个小时以前……吧。”

阎陆没说话,只是递来了一包消毒湿巾。

“啧!”

林落抽了一张消毒湿巾,又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擦了一遍,边擦边嘀咕:“瞎讲究……”

阎陆什么也没说,他只是直接抽了一张消毒湿巾往林落嘴里塞去了。

“干吗—”林落说话的时候,阎陆刚好逮住机会,直接把消毒湿巾塞进她嘴里,“我去—”

“给你嘴……消消毒。”阎陆面无表情,说完就准备把手从林落嘴里拿出来了。

林落反应迅速,直接上下门牙一合,把阎陆的食指彻底咬嘴里了。

“嘶—”阎陆倒吸一口凉气,“松开。”

“木轰(不松)—”林落现在吐字不清,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表达欲,“缩木轰够木轰(说不松就不松)……”

阎陆把另一只手用上,去掰林落的下巴。

林落怕痒,虽然她现在在阎陆身体里,阎陆身体没那么多痒痒肉,但这么多年的惯性作用下,林落还是条件反射地缩脖子,不自觉地张开嘴想乐。

阎陆趁机把手收回来,看着食指指腹上的两个尖尖的牙印儿,皱着眉说:“你属狗的啊?”

“这得问你啊。”林落吐出嘴里的消毒湿巾,一口苦味,她皱着一张脸,嘴上却毫不认输,“咬你的又不是我的牙齿。”

“也是。”阎陆气极反笑,“现在被咬的也不是我的手指。”

林落反应了一下,“呸呸”两声:“哎哟!我这三百块一支的护手霜养着的手指啊!”她一把扯过阎陆的袖子,端着手指细细看,“这都红了,血丝儿多明显啊……”

阎陆心跳突然加速蹦了两下。

“你往哪儿呸呸呸呢?”

但下一秒,理智占了上风,阎陆义正词严地质问林落。

就这么一闹,林落心里的紧张彻底没了。

现在她正坐在去北京的飞机上,身旁坐着阎陆,齐鸣和小锅坐在他们前面。

林落戴着眼罩仍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翻身,眼罩位置有些偏了,透了一些光进来,林落沿着光看过去,是阎陆的手,放松地搭在扶手上。其实从林落进了阎陆的身体以来,她还真没仔细看过,总觉得有些做贼心虚。

以前网上曾有个帖子,说假如你和自己的“爱豆”换了身体,你要做什么?下面热评第一就是“摸遍全身”,但其实,林落这个真实现了愿望的人拍胸脯说实话,真的会不好意思。她每次洗澡都是闭眼冲,多看一眼都觉得脸上烧得慌。

现在可能是本尊就坐在身旁,林落莫名有了很多挺直腰杆的理由,她透过眼罩缝隙,正大光明地看着这双现在受控于自己,而实际上属于阎陆本人的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一看就养尊处优。

林落心底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她总觉得有些怪,好像这只手在哪儿见过。第一次发现阎陆眼角有颗痣的时候,她也觉得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要是深挖下去,就像进了一片白茫茫的森林,光从树梢枝叶之间漏进来,混着白雾茫茫,仿佛进了模糊的梦境。

没勉强自己,林落不再深想,该回忆起来的总会回忆起来。

她放宽心,调整了眼罩的位置,重新盖好眼睛,眼前恢复了黑暗,飞机偶尔遇到气流颠簸,摇摇晃晃一阵儿,仿佛风吹过秋千,林落混混沌沌地睡了过去。

阎陆睡不着,他在飞机上一贯睡不好,所以这时候他手里百无聊赖地翻着林落的速写本。

当时他从杏城矛迩美院来林落身边,问林落要带什么,林落半点没犹豫,说把她的速写本带上。

他应了,但带来了好像也没机会给林落,一来就听说杜钰要找他拍电影,以他跟林落现在的状况进剧组是不可能的,他也问了林落能不能演戏,林落头摇得像拨浪鼓。没办法,最后只好同意让林落去跟齐鸣说录真人秀,好歹争取一点时间。等节目敲下来,一行人又急匆匆地往机场赶,马上就要开始录了。

这么一折腾下来,阎陆给林落带的速写本倒一直好好装在阎陆包里了。

他照着之前的进度,继续翻林落的速写本。

画里是一大片田野,绿色油彩描绘的沟壑纵向汇集到远处,小方块的房子零零散散地伫立在田野尽头,一丛一丛高大瘦长的树,立在房屋之间。画面的上半部分就是天空,几笔横向描出云的分布情况,然后用稍微精细一点的笔调勾出云的形状。

旁边写了一排字:今天的云有种末日降临的感觉。

字很秀气,不是那种正楷方块,而是带点儿连笔的意思,横撇弯钩不标准,合在一起看着倒十分可爱。

再往后翻又是一片田野,但不是第一张那种大片的了,更像是小家小户门口划好的地,田的四周围着短短的木栅栏,田里种着卷心菜。一个约莫六岁的女孩蹲在田边,和一只灰色的小狗说话,拿着火腿肠逗小狗。女孩的身后是土围墙,黑瓦排得整整齐齐,高大茂密的桂花树,从墙角初露端倪。木门开了半扇,炊烟袅袅升起。隔着纸张和铅字笔,阎陆却觉得好像画里的饭菜香都飘出来了。

莫名地有些饿,阎陆喝了一口刚才空姐递来的橙汁儿。

旁边的字写着:求奶奶给我做糍粑,她答应了。开心!小表妹好像很喜欢这只小灰狗,我也很喜欢小灰狗,但小灰狗每次一见我就冲我狂叫,很不待见我。生气!

阎陆给逗乐了。

又往后翻一页,画变成了城市的模样,高楼大厦密不透风地占满了半边画纸,空白的画纸上半部分,是一弯细细的月亮。

又是几行字:回来上课。好烦啊,试问哪一个心智健全的女孩会好奇达·芬奇的画法呢?反正我只想一直在奶奶身边待着,然后看阎陆!

“阎陆”两个字被重写了,描了几遍,周围还画着花花绿绿的小爱心。

阎陆本尊看着这一团小爱心,挑挑眉,很自然地转头去看身旁的林落,她戴着眼罩睡得香甜,嘴角带着笑。看见自己的睡颜的感觉很奇怪,自己嘴角挂着笑的感觉更奇怪,阎陆摸摸下巴,眼睛不自觉地眯缝了。

“林落。”阎陆凑过去,趴在林落耳边轻声唤她的名字。

热乎乎的风如浅溪水绵绵吹进林落耳朵,顺着神经一路过电似的飞到林落脑中最中心地带,她抖了一下,睁开眼,睫毛“唰”地刷过眼罩,痒酥酥的。

“林落。”唤她的人不知道她已经醒了,径自继续。

林落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瘫了,在意识到在她耳边轻声说话的人是阎陆之后,她觉得自己偏瘫的症状更明显了一些。

她连忙扯下眼罩,咳了咳有些干痒的嗓子:“怎么了?”声音有些哑。

林落耳垂红得像玛瑙,话是她说的,声音却是阎陆的,而她显然被阎陆有些低哑的声音撩得腿脚发软。

阎陆一双眼睛看着林落,剔透得好像早已识穿林落的虚张声势。

他微微眨了一下眼睛,像蝴蝶的翅膀微微颤抖,明知故问:“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林落被这话说得更加脸热,她往后退了一点,离阎陆远了一些:“刚睡醒。”

“哦……”阎陆挑眉,一脸不相信,但面上倒是没拆穿,而是指了指手里的本子,“你对我的爱还真是猛烈啊。”

林落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赫然就是阎陆的名字,上面描着边加爱心,十分花哨,十分……猛烈。这让这两天一直跟阎陆闹的林落,脸上有些挂不住。

“你!”林落微微红着脸,伸手去抢速写本。

阎陆虽然现在在林落的身子里,臂长不占优势,但他动作灵活,林落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儿,速写本已经在阎陆手里凭空消失了。

“你这样让我很无所适从啊。”

阎陆的声音闷闷地从自己怀里传出来,林落低头一看,刚才估计是动作惯性,她一扑直接把阎陆扑倒在座椅上了。

回过神来,林落赶忙从阎陆身体上移开,规规矩矩坐在座位上,目不斜视。

阎陆兀自觉得好笑,不忍心继续欺负人了,他摸摸鼻子,把藏在背后的速写本递给林落:“喏。”

马上就要下飞机,齐鸣转头叫人别睡了,却意外地看见“阎陆”手托着下巴,面朝窗外看着云海,可能是日光照着的原因,耳尖透着一些红。而那个新来的脾气不怎么好堪比从前的阎陆的助理,叫林落的人,倒在座位上睡得香甜。

齐鸣皱皱眉,正想教育一下林落,小锅却拉住了他,黝黑的脸颊上疑似飘了两朵红晕:“齐鸣哥,你先走吧。”

齐鸣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行。”

小锅抿抿嘴唇,一双眼睛看着“阎陆”。

林落感应似的回过头,看见小锅正盯着她。

“怎么了?”

“阎陆哥……”小锅支支吾吾,“你也太不注意了。”

“啊?”林落没弄明白小锅的意思。

“在飞机上就搂搂抱抱动手动脚。”小锅说完这话,还心有余悸地转头去看齐鸣,手支在脸边做出要说悄悄话的姿势,“幸亏齐鸣哥没看见。”

“……”林落张张嘴,什么都说不出。

苍天做证,大地明察,她真的冤枉!

“还说让我保密呢。”小锅还在碎碎念,“自己倒先憋不住了。”

正在睡觉的阎陆倒是突然醒了,他咳了咳,睁开眼:“到了?”

“嗯嗯。”林落见着救星似的,连忙抓住阎陆的手。

阎陆瞪着林落抓自己的手。

林落“啧”一声,松开手,不情不愿地从包里拿出消毒湿巾,递了一张给阎陆。

正要收回湿纸巾,又看见小锅热切的眼神,林落又抽出湿纸巾在自己手里随便擦了擦做做样子就要丢—阎陆是个洁癖,这一点众所周知,她现在是阎陆,给“林落”递了湿纸巾,自己肯定也要来一张。

没料想,阎陆看见林落敷衍地拿湿纸巾在手里蹭了几下就要扔,很不认同地皱眉。他拉过林落的手,拿着消毒湿巾细细地擦过林落的十根手指,连手腕都没放过。

这在小锅看来,就是阎陆正潜心追求的林落,现在正体贴地给他擦手。

小锅:我刚才是不是被迫吃了一碗狗粮?

林落:阎陆到底是洁癖发作,还是对我……有意思?

走在前面的齐鸣见后头几个人没动静,回过头催他们:“干吗呢?”

“来了!”小锅应一声,连忙拎着包走了,走之前丢给林落一个“阎陆哥加油,你马上就成功了,我看好你”的眼神。

一行人到底还是低估了阎陆的人气,本以为不过是录个节目,应该没什么大动静,结果一下飞机走出出口,就看见那么乌泱泱一群人在面前迎着自己,别说林落这个现在顶着阎陆身子的冒牌货了,就是阎陆本人都愣了一下。

阎陆条件反射地瞪了一眼齐鸣:你透露行程了?

齐鸣也条件反射地摇头,一脸不知情。

那就是节目组了,想想也是,阎陆出道以来参加的第一个综艺节目,这个噱头不管怎么看都足够吸人眼球,这还没正式开始录呢,粉丝已经候好了。

再看林落一脸蒙,阎陆叹一口气,他自觉地张开手,一边护着林落往外走,一边提醒她:“别愣神了,你现在是阎陆,赶紧走。”

倒是齐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对啊,一个新来的助理刚才瞪自己干吗?他气呼呼地朝人看过去,只见那人倒还算尽责,现在正护着阎陆往外走,瘦弱的身子固执地护在阎陆身旁,看着又心酸又好笑。

齐鸣朝那两人走近一点,准备助人一臂之力,一起突出重重包围。

林落被阎陆护着,心里还在暖洋洋呢,余光看见一道寒光闪过。她顺着看过去,还没看清就只觉不对劲,她迅速转身,伸手抱住阎陆。果然,她的预感没错,下一秒就觉得自己胳膊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刺穿了一样,疼痛感几乎迅速就蹿遍了全身,她紧紧皱着眉头,下巴绷得很紧。

变故就在一瞬间,机场安保和齐鸣、小锅,包括阎陆都没反应过来,等阎陆看见面前的林落胳膊上漫开血迹的时候,他觉得好像有人拿石头狠狠砸了一下他的心脏。

是个精神不太正常的粉丝,她本来是喜欢阎陆的,但后来不知怎么的喜欢着喜欢着就变味了,觉得她那么喜欢阎陆,但阎陆离她却那么远,自己的一腔付出得不到回报,渐渐由爱生恨,加上上次阎陆公开了自己的择偶标准,跟他择偶标准完全不同的她几乎立刻就崩溃了。

平常阎陆高高在上只拍戏,不走综艺的路子,少有的几次行程露出来,也不准粉丝接机,平时也走VIP通道,今天估计是没防备,没走VIP通道,她瞅准机会,拿着小刀,直直地穿过人群朝阎陆刺了过去。

在这位精神不太正常的粉丝眼中,以及现场除了阎陆、林落二人以外所有人的眼中,事情就是狂热粉丝拿着刀朝阎陆刺去,但中途被其他粉丝打偏了手,没刺中阎陆,倒是直直冲着阎陆身旁的助理过去了。但天意弄人似的,本该逃过一劫的阎陆却主动伸手护住助理,自己手臂受伤了。

这位粉丝被制住的时候,她从层层叠叠的人群里看过去,“阎陆”正勉强笑着安慰那位助理,看口型好像在说“没事儿”。

“没事儿。”林落笑着安抚阎陆。

阎陆的脸色却看起来好像要杀人:“闭嘴。”

阎陆皱着眉,死死按着林落受伤的手臂止血,同时眼睛瞪着齐鸣,低吼道:“你在发什么愣?”

齐鸣估计也是一时接收的信息太多,首先是这次被刺突发事件,更重大的是,阎陆,他一手带到现在的阎陆,居然也会舍己救人!他一直以为阎陆没心肝呢。

齐鸣被狠狠震了一下,一时站在那里居然没有行动,他被新来的小助理吼了一句才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发愣的时候。迅速调整好状态,齐鸣一边指挥着机场保安拦住因为担心阎陆伤势而陷入疯狂要挤上前来的粉丝,一边大声让小锅叫救护车。话音没落地,粉丝堆里就传来一声又一声“叫了”“救护车已经叫了”的回应。

相比周围的嘈杂和着急,林落本人倒很有些闲情逸致的意思,她抬头望着阎陆,虽然不合时宜,心底却如实涌上了甜蜜。

林落小声安慰着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阎陆:“真的没事儿,那刀挺小的,就是可能割的面儿有点大,看着流的血多,其实—”

“你别说话了!”阎陆红着眼低低吼了一声林落。

“噢。”林落抿抿嘴。

“我不是凶你……”过了一会儿,阎陆小声地解释。

“我知道,”林落笑着看阎陆,她伸手要去摸阎陆的眼角,“你是在担心。”

阎陆现在顶着林落的脸,按理说眼角是没有痣的,但他莫名就是觉得林落是在摸那颗泪痣,他配合地低头:“救护车应该要来了,走吧。”

“腿有点软……”

刚才不挺英勇的吗?还以为这人真不怕呢。阎陆眼底这才露了笑意,虽然稍纵即逝,但林落还是看清了。

这伤受得千值万值!

林落乐滋滋,暗中朝小锅使了个眼色。小锅心领神会,十分自然地拉过齐鸣:“齐鸣哥,救护车不能进来,咱们先去机场门口接吧。”说完也不管齐鸣的反应,径直拽着人就走。

这边如林落所愿只剩下她和阎陆,阎陆把她扶起来,把她好的那只手架在脖子上,然后伸手抱住她的腰:“我还以为你无所畏惧呢。”

林落这时候腿虽然软了,但一张嘴还是不饶人:“我还以为这时候你应该公主抱呢。”

阎陆看了她一眼:“我倒是能把八十七公斤的你抱起来才行啊。”

啧,忘了她现在是一米九二的纯汉子了。林落撇撇嘴。

“那你也欠我一次公主抱。”

“……”阎陆没说话。

“听见了吗?”林落不依,她能让这么好的敲诈机会白白溜走?她能让自己白受伤?

“……”阎陆还是没说话,只默不作声地扶着林落往外走。

“哎,你是不是没听见?要不要我再给你说一遍?”林落搭在阎陆肩上的那只手不老实地揪阎陆的耳朵。

“听见了。”

林落没说错,确实不是什么大伤,没伤到骨头,只是皮外伤,去医院里包扎了一下,跟节目组沟通了一下,延迟一天拍摄,其余按原计划进行。

本来今天应该是四位嘉宾在首都机场集合,然后选出一位队长,再一起出发去意大利,因为这个突发事件,显然一开始定下的阎陆做队长的打算算是泡汤了,再加上延期一天拍摄的决定,所以三位嘉宾已经在北京找地方住下了。

林落躺在酒店床上,右手胳膊上绑着绷带,左手不熟练地在手机上滑着刷微博,果不其然又上热搜了。

她截好图,发给阎陆:“你看我为你带来了多少热度,就我在你身体里这么短短一段时间,感觉热搜大门朝你常打开,等着你进来。”

“医院大门也随时为你打开。”阎陆这次回消息倒回得快。

“嘁。”林落笑着撇撇嘴,“我感觉我这一个月比我之前那么多年进的医院次数还多。”

阎陆没回她。

林落也不在意,自己找话题:“你看过《粉红女郎》没有?”

“没有。”

“猜你也没看过,那是我小时候跟着我表姐一起看的,里面有个高富帅,叫王浩,他有一天跟‘结婚狂’聊天儿,就说到了爱是什么什么。你猜他怎么说的?”

“嗯?”

明明只是一个单字,还是显示在手机屏幕上的,但林落就是觉得耳朵痒酥酥的,好像还在下午似的,下午在飞机上阎陆趴在她耳朵边轻声说话,一直说到现在。

“王浩说,爱就是可以为对方死。”

林落单手打字不方便,一直发的语音,这话自然也不例外。

阎陆点开语音,便听见林落带着轻巧的声调,说“爱就是可以为对方死”。

还没弄明白心里是怎么个感受,那边紧接着又发来一条消息,阎陆点开,还是轻巧的声调,仔细听还有狡黠的笑意:“你说我今天是不是也是为你死了一回?”

虽然初恋姗姗来迟

  • 作者: 蝶霜飞
  • 类型:现代言情
  • 已完结

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我和我的偶像灵魂互换了!阎陆醒来的时候,后脑勺还一抽一抽地疼,等眼前一阵一阵的黑圈儿散尽时,他看见正对着自己的那面天花板上贴满了自己的照片,他皱着眉转过头,看到挨着自己的那一面墙上也全贴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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