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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内容试读

第一十二章令人出乎意料的答案

满眼望去，一条古朴的血路通向前方，许多牢笼悬挂在空中，那条路原本是青石板铺造，可多年被妖兽流下的血液浸泡，已然通体血红，血腥味飘荡在四周。

笼里关押的妖兽体型庞大，修为强悍，境界最低的都已经踏入了炼血层次。

本应该是主宰一方，可它们此刻却是血痕累累，触目惊心。

李龟年在前方引领，看着周围的森森白骨，眼神越发冷漠，关押在笼子中的妖兽看向他，露出吃人的眼神。

可更多的妖兽目光中充满了无力，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

秦扬看着这些妖兽，它们神色中有着愤怒、凶残、乞求、绝望。

有的妖兽幼小，瘦弱，刚出生就被擒来，可是根本就没人会在乎它是否伤害了人族，因为自它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和人族势不两立！

李龟年扫视着众多的妖兽，嘴角泛起冷漠的笑意，道：“愿你们下辈子再度为妖，好让本座再斩你们一次！”

“李龟年，你不得好死！”

顿时，那些被关押着的妖兽愤怒不已，发出一声声嘶吼，啸声一片。

在牢内翻滚着庞大的身躯，在牢笼的缝隙露出残忍的獠牙，想要挣脱出来，将李龟年击杀在地！

可这是不可能的事，那种铸造牢笼的材质用的是打磨过后的星魂石，起码炼血境的人不可能用蛮力挣脱。

更何况这些妖兽每天都要遭受刑罚的鞭挞，不管是修为还是生命都在不断流失。

秦扬浑身颤抖，这里的妖兽每天只怕会经历各种各样的酷刑，才导致伤痕累累，对李龟年有一种仇深似海的恨意。

跟着李龟年再度往前，秦扬看到四周关押的正是人族的犯人，他们有的开始哀求，希望能够出去得到重新做人的机会。

可李龟年理都不理，直接越过，甚至眼神中杀机毕露，使得关押众人敢怒不敢言。

这时，李龟年忽然问道：“你觉得，他们该不该死！”

秦扬迟疑了一下，回道：“这没什么好说的，勾结妖族本就是死罪！可如此残酷的刑罚，还有这种长久不见天日的折磨，倒是显得有些违背世间道义，还不如给他们一个痛快。”

一念及此，秦扬竟是觉得自己之前用蛊虫来折磨林辰真的有些过了，一时的愤怒，没有忍住心中阴暗的想法，一剑杀了便也直接了事。

修行，首先在于修心。剑道原本就容易令人心浮气躁，更应该保持本心，以免在杀戮当中越陷越深，杀戮不可避免，可杀戮的方式却是可以选择的。

李龟年扫了一眼秦扬，眼神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轻蔑之色，道：“扬儿，你看的太过肤浅了，如果我直接将他们斩杀，那根本就起不到威慑的作用，这监牢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可如果我将他们抓起来折磨，每隔一段时间就压出去游行示众，这样将会引出那些仍然在潜伏的妖族，以及那些同样勾结妖族的人，如此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那么才能真正起到威慑的作用，这才是真正的杀一儆百。”

秦扬见李龟年双目冰寒，周围空间的温度骤然一降，感到浑身上下不寒而栗，四肢都有些麻木。

果然，李龟年手段非常狠辣，如此之人，要他轻易放过父亲，怎么可能。

再度向前，那就是关押秦武的地方了。

四下漆黑，阴森恐怖，时而有粘稠的血液从空中掉落，隐隐有老鼠窜动发出声响，种种恶臭令人作呕。

在这等黑暗当中，火把能点亮的范围不过丈许远，秦扬将火把近前一探，眼前的情景令他愤怒，痛苦，肺都要气炸。

只见一位身躯枯槁的老人瘫坐在牢笼里。

披头散发半遮盖那满是伤痕的脸，他的手腕和脚腕，都被刀刃隔断血液浸满了笼子。

他的生命气息很是微弱，宛如无根漂荡的落叶，不是秦武，还能是谁。

秦扬身躯猛地颤抖，他离开龟年郡前，印象中的父亲一直都是伟岸，身躯高大，可此刻四肢被人挑断，身上血肉模糊，令他心如刀绞，上前跪拜道：“父亲，扬儿回来了！”

秦武似乎听到一道遥远的声音传来，缓缓睁开双眸，见到秦扬的面孔也是欣喜万分，可发现李龟年在一旁，脸色立即变得苍白，道：“扬儿，谁让你来这里的，赶快离开。”

此时，李龟年叹了口气道：“秦武兄，你勾结妖族，本该立即处死，可如今有机会活命了，我也愿祝你一臂之力，你好好听你儿子的话。”

“谈话不许超过一刻钟，我在外面等你。”

李龟年回头后神色逐渐冷冽，这秦武不识好歹，拥有双命魂秘法竟然不愿与他分享，真是可恨之极。

“是谁干的！”秦扬嘶吼，疯狂的运转体内气血，大手抓住铁链，想要将其扭断。

五万斤的巨力，顷刻爆发！

秦扬双手坚硬和链条摩擦，顿时火光四溅，嘎嘎嘎的声音不绝入耳，一道折腾下来，那链条却纹丝不动，坚硬如初。

“咳......咳咳......”

忽的，秦武心神不宁，急促的咳嗽声牵动受伤的皮肉，疼地几乎令他又要晕过去。

“扬儿，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了。”秦武脸上闪烁着泪光，并不是因为疼痛难忍，而是见到秦扬后心情激动。

这时，秦扬逐渐冷静下来，目光中带着歉意地道：“他说我想要救你，就得去参加百郡大比，父亲，我到底该不该去？”

只见秦武皱了下眉头，整个人神情很是严肃，道：“去，当然得去，百郡大比十年一度，乃是云州，荒州，两大州之中最大的盛事，你若能杀入前十，所能获得的好处就连为父都拿不出手。”

秦扬点了点头，从李龟年口中他就知道这场大比非同小可，可没想到对自己也有如此大的裨益。

可这时秦扬思绪纷飞，虽然他打心底里不觉得父亲会勾结妖族，可还是想听秦武亲口说出来，问道：“外界的传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秦武眼神飘忽不定，目光中充满了歉意，可并无悔意，道：“勾结妖族的人是我，杀死四大捕头的人也是我，我对不起秦家，你所听到的都是真的。”

“不，你想说的不是这个！为什么，为什么！”秦扬如遭天雷击打，四肢有些麻木，浑身冰冷。

在他心中，一次次想着这件事父亲到底有没有参与其中，又或者是父亲遭人陷害，可万万没有想到，父亲竟然亲口承认了！

那道在他心中无比伟岸的身影在这一刻轰然倒塌了，十八岁的心灵已经变得无比坚硬，可在此刻却是脆弱不堪，宛如一个七岁孩童，声泪俱下，情难自禁！

可秦武这时候却是无比平静，仿佛将身上的痛楚都抛开了，掷地有声地道：“扬儿，你有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

这时，秦扬眼前浮现数道身影，慌神之间便再度消散，道：“没有！”

“我有，我从未这样爱过一个女子，为了她，哪怕是牺牲一切我都心甘情愿！”秦武眼神中露出一抹追忆，向往。

“她是谁？”秦扬追问道，隐约感觉秦武要说出的这个名字很可能并不是他的亲娘。

秦武顿了顿，眼神变得凌厉，升起一股肆无忌惮的气息，道：“她是狐妖，四大捕头要杀她，可我不许，谁要杀她，我就杀谁！”

秦扬身躯一颤，眼神中露出茫然，不解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他不愿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声音嘶哑，甚至有些颤抖地道：“为什么，你平生不是最痛恨妖族的吗？怎能行此苟且之事？简直天理难容！”

“闭嘴！”秦武眉头紧锁，声音嘶哑，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