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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曲中有意

“小姐，您真厉害，这下子出风头的可就是您了。”出了霁月阁的大门，墨羽希的丫鬟恭维道。

“算她识相，也不枉费我一番筹谋，让她崴了脚。”墨羽希得意地笑道：“敢跟我斗，就要让她吃些苦头。”

“小姐英明！”那丫鬟拍着马屁。

十日后。

光阴飞逝，一晃，就到了该进宫赴宴的日子。

墨家姐妹未时一到，便坐上了马车，墨羽希打量着墨玉涵的衣着打扮，见她一身浅紫色衣裙颇为低调，又想到自己今天必定能一舞倾城，将墨玉涵彻底压下去，便暗暗得意起来。

一路上两姐妹只寒暄了几句便相顾无言。

墨家离着皇宫不算太近，因此好一会儿的功夫马车才到了宫门前。

墨家姐妹下了马车，蕊儿给宫门前的守卫递了名贴，方才来了个老宫女，带领着墨家姐妹和各自的侍女走了进去。

那老宫女一路带着众人来到云水台，这是宫里女眷们专门用来吃酒看戏，相聚取乐的地方。

云水台建在御湖之滨，三面环山，一面对着御湖，环山的三面都建有一排遮阳的凉棚，底下便设置着坐席。

正对着御湖的首席自然是皇后的尊位，墨玉涵姐妹便被安排在了正对着尊位的左边一排。

带着墨玉涵姐妹在中间的位置坐下，那老宫女道：“小姐且自便，奴婢告退。”

“不敢当，您请便。”墨玉涵恭敬地说道。

那老宫女点头笑了笑便转身离去，留下墨玉涵姐妹二人。

“姐姐，这里好美啊！”环视着湖光山色以及琉璃瓦做成的凉棚，墨羽希感叹道。

“是很美。”墨玉涵微笑道。

这四周的景色对墨玉涵而言陌生而熟悉，前世，皇后娘娘曾屡次在此设宴，墨玉涵作为圣女，自然少不了出席。

前世，她第一次见到齐兴国也是在这个地方，也是这样的宴会。

墨玉涵姐妹两个不再说话，等了一会儿才见其他家的小姐陆陆续续地入了座。

在皇宫里众人自然不敢放肆，因此直到两边都坐满了人，也依然是鸦雀无声。

“皇后娘娘驾到！”小太监高声喊道。

众人给皇后行了参拜大礼，等皇后叫了平身又入了座，方才各归其位。

“宫中时日漫长，今日本宫找你们就是说笑解闷的，你们大可自在些，不必拘谨。”

皇后白清安对着众女眷和蔼可亲地说道。

“是。”众人应道。

墨玉涵悄悄看了看皇后，只见她跟前世并无半分的区别，一样的和蔼可亲，一样的宁静如水，一样的与世无争，也许前世齐安宇就是随了她的性子吧。

“开宴吧。”皇后笑眯眯地吩咐着。

众宫人领了命，便纷纷各司其职，一会儿的功夫，众人面前便摆满了美酒佳肴，瓜果糕点。

“各位请。”皇后举着酒杯笑道。

“皇后娘娘请。”众人举杯回应道。

皇后率先饮了酒，众人也紧跟着饮了，接着便听到从远处传来了几丝若有若无的乐声。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一座画舫悠悠地从御湖彼岸飘来，那船上雕梁画栋，处处精美，却一律用纱帘掩住，让人只闻其声却并不见奏乐之人。

随着那画舫渐渐临近，众人便将那乐声听得越来越分明。

皇后笑道：“这曲子是新制的，就连本宫都是第一次听，各位姑娘，你们可能听出来这曲子是个什么意境？”

“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赶紧细细地去听，可这曲子却有些不同往常，十分难以辨别。

回答不上来皇后的问题，众人面上不免多少带着些焦急，除了墨玉涵。

墨玉涵低了头，好不让人看到她并没有半分急色，这曲子她再熟悉不过，前世，这几乎就是她和齐兴国的开始。

没错，这曲子正是齐兴国所做。

“回皇后娘娘的话。”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时，一个穿着鹅黄衣衫的女子站了起来，行礼道：“依臣女看来，这曲子讲的是一个隐士寄情山水，悠然自得。”

“有些意思。”对着那女子，皇后点头笑道：“瑶儿说得倒是不错。”

黄瑶一脸恭顺地笑了笑，皇后也兴致颇高的跟她交谈起来。

见皇后一脸的满意，墨玉涵心里已经猜了个大概。

“你知道吗，听说这个黄小姐是皇后娘娘相中的宁王妃。”

有人窃窃私语着。

“差点儿意思。”朝着墨羽希的方向，墨玉涵以极低的声音，不经意地叹道。

“姐姐，哪里不对？”墨羽希耳朵尖，忙问道。

“没什么，让旁人听了不好。”墨玉涵赶紧道。

“说嘛。”墨羽希撒娇道。

墨玉涵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曲子虽然说的是隐士，可这隐士却是个出仕的，内心里虽然颇具隐士风范，却还是放不下忧国忧民，勤于王事的。”

“原来如此。”墨羽希听完，又细细地听了会曲子，便也站起来对着皇后行礼道：“皇后娘娘，臣女有些拙见，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正和黄瑶聊天的皇后闻言，笑道：“你有话但说无妨。”

“是。”墨羽希又是一礼，缓缓说道：“这乐曲虽然闲散舒缓，却暗藏起势，颇带着些雄壮之音，想来这曲子讲的必是一个入仕之隐士，虽心向自然，却甘愿为国尽忠，殚精竭虑。”

赞许地点了点头，皇后笑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今年多大了，属什么的？”

“回娘娘的话臣女是墨匡墨将军的二女儿闺名羽希，是属鸡的，今年十四岁。”墨羽希压抑着自己的得意，恭敬地答道。

“甚好，你过来，让本宫好好看看你。”皇后笑着招手道。

“是。”

墨羽希几步走到皇后面前，皇后拉过她的手，细细打量，笑道：“样貌不错，是个美人，你就留在本宫身边坐吧。”

“臣女谢皇后娘娘大恩。”墨羽希受宠若惊地说道。

侍宴的宫女早已见机地将墨羽希面前重新摆上了桌子和吃食。

“来，陪本宫喝几杯。”皇后对墨羽希说道。

“是。”墨羽希道。

陪皇后喝酒，墨羽希自然不敢怠慢，因此便着意干净利落，却一不小心喝急了，再加上从家里出来得久了，难免有些难受。

“启禀皇后娘娘，臣女有些不适，可否容臣女先去更衣。”墨羽希请示道。

“去罢。”

墨羽希告了退，便带着自己的丫鬟离席而去。

御花园。

解决了自己的内急，也散去了些酒意，想着皇后可能还有吩咐，墨羽希便赶紧带着丫鬟往回走。

却不料一时着急没看路，竟撞到了人。

“诶呦！”那人疼呼道。

“你是谁家的女儿？竟如此无礼！”一个小丫头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