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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内容试读

李世民终于回过神来，眼中缓缓升起一缕希望的光芒。

“陛下，尚书省接到泾阳县令急报，言称孙思邈孙老神仙已在太平村找到了一位能克制天花之人……”

“什么？”李世民呆立片刻，随即面露狂喜。

“孙老神仙亲自验证过，此法对天花有效，可使未染上天花者一生不染此瘟病……”

“孙老神仙都未能找到克制之法，却被太平村的一个村民找到了？”

“正是，此村民姓李，名素，泾阳县令奏报上说，孙老神仙对此子多有褒扬之辞……”

李世民浑不在意地挥挥手，多日阴霾的心情此刻终于放晴，至于李素是什么人，对一位掌控千万子民的皇帝来说，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都城长安的动荡人心终于可以安定了，朝堂和民间种种不利的传言可以平息了，而他的皇位也重新稳固了。

“国之大喜，焉能不论功而赏？老神仙曾经三辞为官，朕不勉强，赐万金，帛百匹，至于泾阳县太平村村民李……李……”

宦官小心翼翼地提醒：“李素。”

“李素为我大唐立此大功，钦封泾阳县子……”李世民神情兴奋，滔滔不绝。

宦官面颊抽搐几下，见李世民兴奋得不能自已，宦官欲言又止，躬身应是。

李世民心细如发，发现宦官神情不对，顿时停下来，皱眉看着他：“你有话说？”

宦官冷汗潸潸，犹豫片刻，终于道：“启奏陛下，那太平村的李素，今年才十五岁……”

李世民睁大了眼睛，吃惊地道：“十五岁？这……竟有这等本事？”

随即李世民很快明白了宦官的意思，叹了口气，苦笑摇头道：

“英雄出少年啊，朕老了……十五岁，尚未行冠礼，封爵殊为不妥，改一下旨意吧，特擢李素为太医署医正，专授克治天花之法，另赐万金，良田二十亩。”

……

孙思邈留在了太平村。

对孙老神仙的决定，李素表示很……嫌弃？

他越来越觉得这位老神仙在他身旁如同一只苍蝇一般嗡嗡不停的问着问题，而且态度霸道，提的问题，必须要李素回答，否则就是不尊老。

“‘细胞’此物……贫道闻所未闻，呵呵，小娃娃，莫非你故意捏造出来诳骗贫道的？”孙思邈捋着飘逸的白须。

“小子确实在胡说八道，老神仙莫往心里去，村西头还有两户人家要种牛痘，老神仙，他们需要你……”李素的目光充满了哀求。

谁知孙思邈漫不经心地挥挥手：“无妨无妨，太医署在太平村派驻了四位大夫，种牛痘这么简单的事，用不着贫道亲自出手……”

见老神仙脸色逐渐开始不善，李素叹了口气，瓮声瓮气道：

“‘细胞’是个很微观的东西，‘微观’就是将一件事物放大十倍百倍所能看到的情形。”

孙思邈眉头紧蹙，陷入了沉思，良久，缓缓点头：

“小娃娃，你说得太玄，从未见过的东西，贫道不敢下定论，不过你说的道理贫道倒是略有所悟，佛家曾言‘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其道理应该类似于你说的‘微观’，是我们肉眼所见不到的另一个玄妙境地。”

“老神仙大彻大悟，飞升仙界指日可待……”李素一记马屁送上，说完顿觉失言，这话……仔细品位一番，貌似不是什么好话。

谁知孙思邈却颇为受用，微笑道：“贫道应该会有那么一天的，贫道想，日子大概不远了……”

李素暗暗撇嘴，按史实算的话，老神仙离飞升仙界还远着呢，传说他活了一百零二岁，也就是说，他起码还能活二十多年。

李素严重怀疑历史上的孙思邈不是自然死亡，而是天上的真神仙见此人长寿得太离谱，于是派托塔李天王把他当妖孽收了，老头儿飞升后其实是住在塔里面的……

…………

“这场瘟灾死了八百多人，造孽啊……”孙思邈神情沉重，郁郁叹息，随即抬起头盯着李素，很认真地道：

“多亏有了你，小娃娃，你积了大德了。”

“小子顺手为之，不敢贪天之功。”李素表现得很谦虚，心里却在飞快的盘算自己损失的利益。

是的，利益，哪怕是种一个人的牛痘收一文钱，李素也能成为一个混吃等死的富翁了。

想到这里，李素顿觉黯然神伤。

崇拜偶像的劲头过了之后，李素就不大愿意跟孙思邈待在一起了，这老头太烦人了，还是跟老爹在一起舒服。

中午父子二人一人一个大碗，蹲在门槛外吃面。

“怂瓜，这几日老往外跑，干甚咧？”

果然，老爹开始冷不丁的问话了。

“孙思邈孙老神仙来村里咧，孩儿这几日跟着孙老神仙，瞧他怎么给人治病。”

李道正脸色有些不善了：“不说实话，当老子傻吗？”

挽起袖子，黝黑的胳膊上一条新刀痕，李道正怒道：

“要不是上午王家的领着全家老小过来，要给你磕头，谢你的救命大恩，老子还被你蒙在鼓里。”

“说，这东西你怎么想出来的？到底有没有用？要是害了乡亲老子抽死你。”

老爹的威胁永远是这么的直接。

李素表现的很无所谓，他关注的是另一件事。

“王家老四咋了？挺过去没？”

李道正目光浮起了几分暖意：“老四没死，还是挺过来咧，只是脸上多了许多麻子。”

李素笑了：“活着就好，比什么都好。”

他的心情莫名开朗起来，这些日子李素简直忙的昏天黑地，对于一个立志一生悠闲懒惰的人来说，这种忙碌的日子实在太折磨人了

王家老四没死，似乎这些日子做的一切都有了意义。

“说话，怂货！你那个种牛痘的法子，到底有用没用？”看着呆呆的李素，李道正的怒火逐渐酝酿了起来。

李素终于回过神，无辜地看着老爹：“王家老小活蹦乱跳到咱家来磕头，想必应该死不了了吧？”

李道正仔细一寻摸，确实也是，随后再次盯住李素，李道正目光愈发惊疑。

这个儿子……他越来越看不透了。

“素儿，你老实告诉我，这个接种牛痘的本事你从哪里学的？有人教你吗？”

李素苦笑：“孩儿天天在村里，谁会教我这个，就是胡乱猜的……”

“猜的？”